,黑甲悍骑则在马上略一抱拳,道:
“罢了还是多谢你今日相救。”
“我家焽儿应当也还在崇安城内罢?我要带他回淮南,劳小娘子为我引路。”
余幼嘉原地沉默,一时间甚至连被‘气笑’的神情都无法作出。
她原本就知道,世间万事,总有荒谬,但她竟从来不知,竟如此荒谬。
朱载刚从河滩中被捞起,生死未卜,淮南王竟口口声声说要去寻朱焽?!
这真的是生身父亲能做出来的事情?
朱载从前在家,不会都过得是这样的日子吧?
不,不是‘不会’,而是肯定。
明面上能看到蜚蠊之时,内地里肯定早已经全是虫卵
难怪,难怪朱焽不在之时,他总要自如的多。
肩上传来越渗人心脾的剧痛,余幼嘉浑身湿透,早已分不清眼前的水渍是河水还是冷汗。
不过,她却仍想为朱载说上几句:
“那二公子怎么办?”
“为不暴露追兵乃崇安兵卒所杀之事,我等一定会将追兵杀尽隐藏此事,追兵既无法回返,二公子如今也身受重伤”
说一千,道一万。
其实想掩藏住的那句询问,只有‘朱载难道还得去当质子吗’而已。
朱载已经不想去了。
况且,余幼嘉终于想通,朱载原先有一句话说的其实不错,他不信天下会落到到处抓质子的人手中
而她,如今也不信。
既然不睦,总归有一战,搞什么质子?!
一个质子能拖延多久?
况且,朱载又凭甚一定要舍弃自己?
没有这种道理。
天下,也不该有这样的道理。
淮南王不欲回答,策马欲走,可这回,余幼嘉却咬牙,执意挡在了对方的马前。
她想得到一个答案,也想为朱载得一个答案。
然而,淮南王却似乎并不懂,他只居高临下看着那还没马高的小娘子,又终于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二儿子,稍作思考,方才道:
“啊你是心悦老二吧?”
“既然如此,带我去寻焽儿,老二就由你带走,留在崇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