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活计,待晚些开春,翻土播种......”
余幼嘉细细吩咐了一些话,眼见二娘一一应下,方抬步往深坑走。
三娘也在旁细听,见此吓了一跳:
“深坑内早已无人,此处随处可见垮塌,阿妹原先走的那数十趟过后,更见危险,不必再下去了吧?”
余幼嘉扫了一眼果真垮塌的更厉害的残墟,道:
“没事,最后下去一趟,刚刚有个老妪以为我是官兵给我递银钱,结果全掉在了地上,我去将银钱去捡还给她们。”
她素来独断,既已说出这话,便是不可能改。
三娘眼见劝不动,身旁的二娘也不敢开口,只得放余幼嘉离去,看着人下了深坑之中。
这条路,余幼嘉刚刚背人的时候,便已走过数十次,没什么意外,便重新来到了刚刚老妪掉落银钱的地方。
说是银钱,其实大多只是铜板。
余幼嘉蹲在昏暗的深坑内,一边腾空思绪,一边逐一捡起泥灰里的东西。
一枚,两枚,十枚,百枚.......五百枚.......
五百枚?!
那几个小钱袋,怎么可能会有五百枚的铜钱!
此地的银钱,缘何会越寻越多?!
余幼嘉原本在暗自放松的脑海顿时警铃大作,她低头,看向堆叠成小小山的铜板堆,一时有些没回过神来。
那一瞬,鬼怪之说如潮水般涌来。
可余幼嘉伸手一抓,却只在思绪中抓到了秋生死前,手指往下重重点去的画面。
此庙,乃县令责令修建......
原先听蒋主簿说,此地垮塌是因为朽木,可当真只因为朽木吗?
况且,原先白钟山来崇安索贿,可那雁过拔毛的县令,当真会老老实实将所有搜刮来的银钱都交出去吗?
余幼嘉从背后抽出刀,发力将刀尖插入遍布砂砾血迹的泥灰之中——
“镪——”
一声刺耳的声音自地底传来。
余幼嘉没有犹豫,双指顺着刀尖的方向摸去,旋即,再也难克制住,大笑起来:
“大周痛失其鹿,这县令......更是蠢不可及!”
她笑的癫狂异常,笑的整个废墟烟尘四起,笑的外头惊呼不断。
可余幼嘉,却是没停。
她手上成串的铜钱随着她的大笑而摇摆,发出银钱撞击独有的脆响。
而与外头日光同样璀璨耀眼的,则是掩于泥灰之中的一块块白银。
繁华易堕,谁能想到——
此处,非但是压垮崇安的最后一缕稻草,更是一处藏宝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