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萧元彻离着我之心愿最近,我不助他,当助何人呢?”
田翰文默然,长叹不止道:“萧元彻的确赢在大义”
“是啊反观田祭酒,忠直才高,不助大义,反助割据之人,岂不是本末倒置了其实,无论助谁,心中装着百姓天下,又有何妨?”
苏凌也叹息道。
“所以,若今次苏某若不救祭酒,祭酒必为沉氏所害,这不也印证了,祭酒不过一家割据势力之臣罢了,所以,为全祭酒心中之志,为天下苍生计,此为苏凌一当救也!”
田翰文默然无语。
“其二,祭酒言你乃渤海谋主,若被我所救,上愧沉济舟,中愧渤海百姓,下愧祭酒本心。
可是,在苏凌看来,所谓上、中、下愧,祭酒实在是未搞搞清楚”
苏凌澹澹道。
“什么苏凌,你若是我,难道不这样想么?”
田翰文又有些愠色。
“自然不会,民为上,社稷次之,君为轻!
所以,若祭酒心中真的有愧,该是一旦就死,上愧无法为天下百姓做事,中愧毕生之志无法达成,下愧至死不可以晋臣见地下列祖列宗!
不知祭酒可赞同苏某所言么?”
苏凌正色看着田翰文道。
“我”
田翰文嘴唇颤抖了两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故而,为不使祭酒有以上三愧,此为苏凌二当救也!”
苏凌趁热打铁,又道:“其三,祭酒不愿随苏某离开死牢,是怕一旦出去了,苏某以此为要挟,要祭酒说一些于渤海不利的各类情报,祭酒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进退两难。
其实,大可不必!
苏某此来,只我一人尔,萧丞相不知,萧丞相的任一臣属亦不知,苏某说过,皆是苏某敬佩祭酒为人,更惜祭酒之才,不愿眼睁睁看着祭酒被沉济舟之徒所害而已。
此事,我亦向田公子讲过,不信可问公子,我是否提过任一所谓的条件!”
一旁的田畿闻言,朝着田翰文一叩道:“父亲,苏公子真的只是单纯想救您啊,孩儿自幼受父亲教诲,若违背义理,出卖本心而换取父亲平安,莫说父亲您,孩儿也不会做的!
还有,孩儿曾言,若苏公子救了您,孩儿愿散尽田氏家财可是苏公子却分文不要啊!”
田翰文闻言,仍旧有些半信半疑,抬头看着苏凌道:“你真的什么都不拿不取不成?”
“怎么会什么都不取不拿呢?苏某自然只取一物!”
苏凌忽地似有深意的笑道。
田翰文闻言,神色又变得难看起来道:“果然,我就知道你定有所图既如此,苏凌你”
不等他说完,苏灵感却哈哈一笑道:“苏某来此处之前,曾跟田公子在贵府共品渤海所产的茶,这茶叶好啊跟龙台中土更有不同所以,此事毕后,苏某????????????????还是要多带走一些渤海茶叶的,谁知道下次来渤海是猴年马月了呢”
他这句话说完,田翰文和田畿却当先笑了起来。
田畿忙道:“这茶叶值甚钱,苏公子喜欢,多拿些!”
苏凌这才笑道:“所以,这个顾虑打消了,此乃三当救也!
由此三当救,祭酒难道还觉得我不该来么”
田翰文不说话,眼神流转,半晌方郑重一拱手道:“苏公子,田某枉货四十有六,受教了!
方才田某无状,苏公子海涵!”
苏凌这才澹澹摆手道:“祭酒言重了现在您可以跟我出这天牢了吧”
苏凌此话问完,却见田翰文又将头低了下去。
整个死牢之内,苏凌不言,田畿不言,田翰文亦不言。
整个死牢安静的有些压抑。
苏凌细细地观察着田翰文的神色,却见他时而悲伤,时而愤怒,时而迷惘,时而挣扎犹豫。
苏凌知道,此时此刻当不能再说什么了,救不救的田翰文,他又愿不愿意跟自己离开,便在他自己如何思量了。
过了许久,田翰文方抬起头来,仰天长叹一声,脸上的神情渐显释怀之色。
“苏凌啊我谢谢你了!”
田翰文缓缓开口道。
苏凌忙摆手道:“祭酒忠义之士,苏某救您理所应当!”
“今日与赤济一见,赤济之言震耳聩,是我顿悟!
如此,死则死矣!
无憾也!”
田翰文一字一顿道。
他终于下了决心,霍然抬头,朝着苏凌一拱手道:“田某心中已定,这死牢田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