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更是户部官办寺院,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藏着女人啊,更不可能因为要藏女人,而将整个藏经阁的第三层完全的封死!
这样的手笔也太大了啊!
可是,事实容不得苏凌不信,持续的哭声传来,苏凌只觉得,这两个女人哭得是愁云惨淡,凄凄切切,肝肠寸断。
为了藏两个女人,将整个藏经阁第三层都封死,这样的手笔,无心作为寂雪寺的主持绝对心知肚明。
由此看来,这两个女人的身份,绝对非同一般,而且跟主持无心定然有着难以想象的密不可分的关联。
便在这时,忽地一声重重的叹息传进苏凌的神识之中。
紧接着,有苍老的男人声音,声音有些无奈道:“唉!
你们啊,不要哭了虽然这里与外界隔绝,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两个再如此哭下去,惊动了旁人还好说,万一惊动了那些黑衣人,这事情就不好办了,住了,住了,莫要哭了,好么?”
苏凌听得真切,忽地只觉气血上涌,震惊得眼睛大睁,这个人话虽然说得不多,但是苏凌瞬间便听了出来,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怎么会是他!
怎么可能!
苏凌心神剧震,强压下内心翻涌的狂潮,继续听了下去。
却听那苍老的女人一边抽泣,一边凄凄切切道:“老身自从跟你来了这里,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整日被关在这里,只能等着夜半无人,才能见你一面也只有此时,我们娘儿俩才能走出这暗室,透透气,可是却还是不能踏出藏经阁一步!
我已经老了,年华不再可是瑾儿呢,她可是才只有十几岁啊,你难道忍心让她也一辈子困死在这里么?她总是要嫁人的啊!”
也许是这妇人的话,勾起了那个年轻女娘的伤心,那年轻女娘的哭声又大了许多,也更悲戚了不少。
苏凌听着,并没有苍老男人的话音传来,等了几息,那妇人苍老的声音又传来道:“这种日子,与死了有什么分别!
我们娘儿俩受够了!
高声如何,不高声又如何!
真就惊动了所有人,让所有的事情都大白天下,却也解脱了!”
这妇人的话中,多了不少的埋怨和悲愤。
半晌,那苍老的男人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似乎劝慰这妇人道:“蘅君,不要说气话,我何尝不知道你们过得苦可是如今咱们也是走投无路,别无选择啊!
当年之事,虽然过去了数年,但是一旦事情真相大白,咱们可都活不成了如今户部亦有人盯着咱们,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你也不是不清楚都忍了这么多年了,蘅君就算为了我,为了咱们的瑾儿,也要再继续忍耐下去啊!”
“忍耐!
忍耐!
这些年,你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我们可以忍一年,忍两年,可是你告诉我,我们从来到这里,被封闭在此处,已经多少年了!
还要忍到几时?年华虚度,时光虚度!
何时才是尽头?”
那妇人的声音悲哀之中,透着无尽的凄凉与绝望。
“我唉!”
那男人长叹一声,似乎默然无语。
“若是早知是现在这个处境,当初为何不就死了呢?若是那时引颈就戮,却也解脱了!
总比现在生不如死,来得干脆痛快!”
那妇人声音凄凉,悲痛欲绝。
“啪——”
似乎一声剧烈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的声音。
紧接着,那男人的声音变得苍老而怒不可遏,更明显地颤抖起来。
“李蘅君,你想死吗,你想解脱么?我又何尝不想?这么多年,每每想起那惨剧之时,我都痛断肝肠!
我也不止一次想过死!
可是,李蘅君,你以为就这样死了,就解脱了!
不是!
,绝对不是!”
那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颤抖,一字一顿道:“因为,现在你的命,我的命,瑾儿的命!
我们三个人的性命,都已经不再属于我们自己的了!
那是当年我兄弟牺牲他们一家人,以他们全家性命换来的!
你现在活着,是替他们全家人活着!
换句话说,咱们的命早就是他们的命了!”
“李蘅君,你有什么资格结束他们给你的生命?他们拼死给你、给我、给瑾儿的命,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没有那个资格!
没有!”
苏凌静静的听着,却是越听越觉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