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
边章正色道:“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道,苏凌,你也知道,人一旦名声在外,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人前来,以各种理由拜谒更何况,我小名还是个儒圣”
“其实,我对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十分的厌烦但是,苏凌你知道的,生而为人,尤其向我这样的,若是你真的什么人都不见,别人只会说你故作清高这个世上,只有随波逐流,区别在于,有的人,随波逐流久了,就失去了本心,有的人,却一直坚守着本心”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名声亦然”
苏凌叹息道。
“其实,我是知道有这么一个普通的读书人,每天都会来我府门前,询问是否可以见我但是我每日见那么多人,本身心情就乱糟糟的,加上很多徒有虚名,滥竽充数之辈,毫无真才实学,想要来我边府混个脸熟,好招摇撞骗,所以,我便未将这个读书人放在心上,但是他每日都来,一等就是一整天,这些我是都知道的”
“直到第五日,官家来报,那个年轻人跪在门前,说不见儒圣,誓不起身,手中还举着一篇似乎是他写的文章,我心中这才有了些许触动,便起身来到门前,见到了这个读书人”
边章的脸上满是缅怀神色道:“我还记得,我初见他时,他穿着一身水蓝色书生服,虽然跪着,却不失礼义,帽正衣端,神情虔诚我走到他的近前,让他先起来说话,他却执意不肯,只说让我看看他的文章,若觉得还能入眼,他便起身,若是不入眼,他愿跪听我的教导”
边章说到这里,声音也大了许多,到现在依旧满是惊叹道:“我拿过他的文章,初读之下,便惊为天人那文章不长,到现在,字字句句,我还记得清楚明白”
说着,边章神情郑重,缓缓吟道:“夫天地有常序,万物有定分。
日月行其轨,四时循其度,此自然之道也。
圣人观天察地,制礼作法,立人伦纲纪,使上下有节,尊卑有序,犹星宿之列河汉,江海之纳百川也。
礼之为器,非金玉之坚,而能固邦本;法之为用,非斧钺之利,而可正人心。
揖让周旋之间,见仁心之端;冠婚丧祭之际,显孝悌之实。
譬若春雨润物,虽无雷霆之势,而草木自生;犹似春风化物,不假斧斤之力,而冰霜自消。
道德者,礼法之本也。
君子修身,如琢玉之工,必先正其心术,诚其意念。
仁义礼智,非外铄我也,乃固有之良。
故礼非虚文,必乎真情;法非苛政,当本于至善。
教化之道,在启此心之明,非强人所难也。
观今之世,或有重法轻礼者,如筑室无基;或有尚礼废法者,似御车无辙。
殊不知礼法犹衣冠,道德为躯体。
无躯体则衣冠徒悬,失衣冠则躯体不彰。
故治国之道,当礼法并行,德刑兼施。
使民日迁善而不知,俗渐醇厚而不觉。
此犹大匠运斤,因材施教;良医用药,对症立方。
嗟乎!
礼法之设,非为束民,实以成人;道德之教,非为炫智,要在立心。
使天下之人,入则孝亲敬长,出则忠信笃敬,行止合度,动静有常。
如此,则四海可平,万物得育,斯乃礼法之至用,教化之大成也。”
洋洋洒洒,抑扬顿挫,字字入耳,字字入心。
苏凌听着,也不由的渐渐入神。
这才是真正的做学问的读书人,这才是真才实学。
若自己与他比起来,只能算是一个剽窃者而自惭形秽罢了
边章吟诵完毕,缓缓闭眼,三叹乃止。
“我当时读完,一把将他扶起,鼓掌喝彩,我对他说,读君之文,如饮甘霖,君若不弃,告知名姓,章愿与君结为兄弟”
边章说道。
“他便告诉我,他叫做李嵇,就是飞沙城人,仰慕我许久,所以多次来拜谒,却始终不遇,今日得偿所愿,实无憾也他说,他不敢与我称兄论弟,若我不弃,他愿拜我为师,行师徒之礼!”
“我怜其才,惜其志,自然答应,当日便在边府,收他为弟子,行了师徒之礼,他向我敬茶,满眼热泪,我亦感慨万千自此,李嵇便唤我师尊可是,他的才学,并不亚于我,甚至有的时候,他的想法和论断,甚至比我更加的高明,所以,虽然我答应做了他的师尊,但是,我从未唤他徒儿,只是称他为贤弟可是李嵇他,每每见我,必毕恭毕敬,以弟子待师之道奉我”
“正因为此,我闭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