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刀锋芒,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让周幺势大力沉的攻击屡屡落空,白白消耗气力。
又斗了十余招,周幺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起来,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顺着刚毅的脸颊滑落。
他舞动重刀的度依旧刚猛,但细微之处已能看出了一丝凝滞,回防转换之间,不再如最初那般圆融自如。
那柄墨色长刀仿佛变得越来越重。
黑衣人眼中寒光一闪,知道时机已到!
他猛地出一声尖啸,攻势陡然再变!
不再是虚实结合,而是将度提升到了极致!
整个人如同化作了一道围绕着周幺疯狂旋转切割的黑色旋风!
弯刀从四面八方每一个角度袭来,度快得只剩下道道残影,刀刀不离周幺咽喉、心口、腰腹等要害!
周幺怒吼连连,将重刀舞得风雨不透,奋力格挡。
“锵锵锵锵!”
碰撞声密集得连成一片,几乎不分先后!
每一次格挡,都震得他手臂酸麻,气血翻腾!
他脚下的青砖不断碎裂,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忽然,黑衣人一刀虚晃周幺面门,引得周幺重刀上撩格挡,然而那刀光在中途诡异一折,如同毒蛇摆尾,无声无息地削向周幺因全力上架而露出的肋下空门!
这一刀太过刁钻,太快!
周幺回刀已然不及,只能猛地吸气收腹,同时尽力扭转身躯!
“嗤——!”
一声轻响!
虽然周幺反应极快,避开了要害,但肋下的衣衫仍被凌厉的刀气划开,皮肤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已然被划开一道浅浅的血口子!
受伤虽轻,但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周幺闷哼一声,脚步踉跄后退半步,舞动的刀光出现了一瞬间的涣散!
黑衣人岂会放过这等良机,怪笑声中,攻势如同跗骨之蛆般紧随而至,弯刀化作漫天黑色毒芒,将周幺彻底笼罩!
逼得周幺只能咬紧牙关,将重刀舞得更急,全力防守,再也无力反击,彻底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境地!
一旁的小宁总管、陈扬、朱冉等人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清晰地看到周幺的脸色已经有些白,呼吸急促,每一次格挡都显得越艰难,那柄曾刚猛无俦的重刀,此刻仿佛变成了沉重的负担。
显然,周幺的内力和体力都在飞消耗,已然渐露疲态,落入了绝对的下风!
照此情形下去,落败甚至身受重伤,恐怕只是时间问题!
周幺全凭着一股坚韧不拔的意志和守护公子的决心在苦苦支撑,但谁都明白,人力有时而穷,他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庭院中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眼看周幺在那黑衣诡异刀法的狂攻之下,已是强弩之末。
重刀挥舞间破绽渐生,呼吸浊重如牛,每一步后退都踏碎青砖,汗与血浸透重衣。
他牙关紧咬,目光却如磐石般坚定。
不能退身后是公子!
是兄弟!
一股悲壮决绝之意涌上心头,他几乎要引动秘法,搏命一击!
而那黑衣人刀势更疾,口中狂笑愈刺耳。
“废物!
尽是废物!
苏凌鼠辈,只敢遣尔等送死么?!”
就在此时——
“聒噪。”
一道声音骤然响起。
不高,却似九天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畔!
刹那间,院中所有摇曳的火把光焰都为之一滞,仿佛被无形之力压下!
声源处,一股渊渟岳峙、深不可测的气息沛然弥漫,瞬间笼罩全场!
黑衣人猖狂笑声戛然而止,刀势骤停,霍然扭头,眼中次露出惊疑!
他嘶声道:“谁?!
装神弄鬼!”
那声音再次响起,冰冷、淡漠,却带着一种俯视蝼蚁般的极致嘲讽。
“鼠目寸光之辈,也配妄加评议?”
声音微顿,语气陡然转为凌厉,如同万载寒冰。
“谁告诉你,我黜置使行辕无人能胜你?”
“你信不信”
那声音一字一顿,带着绝对的自信与压迫,“无需我亲自出手。”
“我只传周幺三式剑诀——”
“便能让你,一败涂地,惨不堪言!”
“如何?可敢与苏某打个赌?”
此言一出,如同巨石投湖,激起千层浪!
黑衣人瞳孔骤缩,惊疑不定,竟一时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