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道:“你把他弄到咱们书房干什么?这欧阳昭明已然是永世不得翻身的贱籍之人了,你找他晦气去外面随便找,你把他弄进府里来,想要作甚?......”
孔溪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吞吞吐吐道:“不不不,父亲,这非孩儿本意啊,原本孩儿不是想把他抓进府里来的,而是另有其人,可是让那个人跑了,孩儿不知道该如何收拾残局,没有办法,只能先把他弄府里来了!”
孔鹤臣听了个稀里糊涂,皱着眉头嗔道:“说些什么,东一句西一句的,好好讲,把话给我讲清楚!......”
孔溪俨平复了一下心情,只得一五一十地将聚贤楼发生的事情跟孔鹤臣说了一遍。
再看孔鹤臣本就脸色不好的脸,变得更加阴沉,苍眉拧成了大疙瘩,听了孔溪俨的讲述,半晌无语。
孔溪俨噤若寒蝉,半晌方狡辩道:“孩儿本身是想办好事......将那黑衣公子张非舍弄进府中,看看他到底是何来历,又跟欧阳昭明说了些什么......可是......都怨那个陈湘,要不是他......”
“啪——”
未等他说完,那孔鹤臣蓦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你给我住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事情搞成这样子,还有脸怪别人......这么大个烂摊子,还要为父给你收拾......你的脸呢?平时让你多读些策略计谋的书籍,你应应付付,自命不凡,现在呢!......”
孔溪俨吓得赶紧闭嘴,头一低,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孔鹤臣气得呼呼直喘,半晌方平静了下来,沉声道:“你方才说,那个黑衣公子唤作什么?......”
“张非舍......他说他来自南漳!......”孔溪俨赶紧回道。
“张非舍......飞蛇......南漳飞蛇谷!......”孔鹤臣眯缝着眼睛,似自言自语地说道。
忽的他恨恨地看向孔溪俨道:“孔溪俨啊孔溪俨,你被人家戏耍的团团转,还自以为得计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那苏凌的事情,他未成名前,曾在南漳飞蛇谷跟神医张神农学过医术,你自己就不好好读一读,张非舍......非舍,非舍,不就是飞蛇二字么!人家已经告诉你了,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嘛!”
“非舍......飞蛇!”孔溪俨自言自语地念了一遍,顿时觉得全身的汗毛都树了起来,可是他还是有些不死心道:“可是父亲,那苏凌不是染了风寒,连见客都不能了吗,怎么会跑到咱们聚贤楼,还那么巧地遇上了欧阳昭明呢?.......这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吧......再说,虽然非舍有飞蛇谐音一说,那也只是猜测啊,说不定这个人,他就是唤作张非舍,没有什么谐音呢!?......”
孔鹤臣用手点指孔溪俨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好好好,且让你死心,不是还有一张字条么,拿来我看!”
孔溪俨赶紧将字条从怀中拿了出来,递到孔鹤臣的眼前。
孔鹤臣拿过字条,看了一遍,那两道眉毛皱得几乎快成一体了,脸色阴沉得吓人,忽地将那字条朝着孔溪俨狠狠地掷去,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还说不是苏凌,这上面可是写得一清二楚,我且问你,这龙台如今,除了黜置使能抄咱们全家,谁还有这个权利?还有这字迹,全天下除了他苏凌写的这么鬼画符,还有哪一个写成这样的,嗯?!”
孔溪俨最后的幻想也彻底破灭,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朝后蹬蹬蹬地退了两步,瘫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