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另一边还勉强能用,马棚之中,一匹马也没有。
吴率教和周幺牵马走向残棚时,靴底碾碎了冻硬的枯草茎。碎裂声惊起檐角积雪,簌簌落下的雪粉覆住篱笆上新旧交织的竹条——那些后来补上的青竹表皮还泛着光泽,与霉变的旧篱形成锯齿状的分界。
张芷月没有说话,微微仰头,一双星眸望着那后面两层木楼却见那二楼房间,皆紧闭着雕花木窗,窗棂间缠绕的蛛丝缀满冰晶,随北风摇曳时竟似缀满碎钻的璎珞。
“看样子......似乎没有什么住客啊......”张芷月缓缓说道。
“不见的吧......若没有住客,这前院雪地上的脚印,怎么会是新的呢?......”温芳华一指地上的脚印说道。
“来都来了,等大老吴和周三哥拴好马匹,咱们自己进去看看再说......”苏凌道。
那吴率教和周幺将两匹马赶进马棚,正将马绳往马桩上系着,忽然便听到那后面一层木楼传来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众人抬头看时,忽地中厅的毡帘一挑,里面的烛光骤然涌了出来。
苏凌等人借着烛光看去,却见雪幕之中,从中厅里走出四五个男人,皆身材魁梧壮实,穿着厚厚的羊皮大袄,带着厚厚的羊皮大帽,看样子皆是伙计打扮。
只是他们手中皆拎着长短不齐的木棒,一脸警惕地看着苏凌等人,面色不善。
苏凌心中一凛,刚想说话。
这四五个大汉正中那人却当先开口,声音并不恭敬客气,带着生硬的感觉,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了跑到这里作甚?......”
他这话说完,身旁的那几个伙计模样的大汉,眼中的警惕神色更甚了一些。
苏凌心中暗忖,这青淄镇苦匪患和败兵久矣,想来这些伙计怀疑他们的目的,所以加了防备。
苏凌刚想说话,吴率教那暴脾气却是忍不了了,大吼了一声,嚷道:“你们怎么说话呢?会不会说人话?......什么叫俺们这么晚到这里作甚?你们这里能作甚?客栈不就是住人的么?劳资要住店!......你们让不让住!?......”
这几个人闻言,脸上皆有怒色,那为首的人冷哼了一声道:“好粗汉,竟然敢出口伤人!......没看到天都黑了,客栈早都打烊了,再说,今日都住满了,没有地方再给你们住了......!”
吴率教气的脸红脖粗,牛眼一瞪大吼道:“什么鸟人......劳资今天死活都不走了,就住你们这客栈了......你们能怎地!”
这几个伙计闻言,各个拧眉瞪眼吗,起哄道:“弟兄们,这家伙这么横,定然是匪徒,看来是皮痒了,咱们给他梳梳皮子,好让他知道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对对对......”有人也随声附和起来。
苏凌心中虽然也很生气,觉得这些伙计实在是有些无礼,但见吴率教这脾气也忒有些大,说话也不好听,这才瞪了吴率教一眼,嗔道:“大老吴,你少说两句......整天就知道干仗,不许说话,退到一旁,我来应付......”
吴率教本欲发起狠来,想跟这几个人打上一架,闻言,气得面红脖粗,却不敢违抗苏凌的意思,只得恨声道:“你们几个小子,劳资可不是怕了你们,我家公子不让俺跟你们打架,权且记在账上......!到时候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