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之意。而我叔父一直都是渤海名士,自然在沈济舟招揽之中,我还记得,求贤令下之后,沈济舟为了表示重视之意,亲自前往许府去请我叔父入大将军府为官,那一日红灯高挑,红毯铺地,两廊洞乐,好不热闹隆重啊......而我,却因为自卑,而不敢面度昔日旧友,偷偷的藏在角落之中,看着那个意气风发,翩翩君子的沈济舟......”
“第一次沈济舟前来请我叔父,却被我叔父婉言谢绝了......沈济舟没有气馁,很快又在当年的秋天再次亲自前往许府来请我叔父,结果又被我叔父拒绝了。苏长史,周老弟,当时我还一直纳闷,为什么叔父不肯出来做事,我还可以错以为叔父是待价而沽......”
许宥之有些惭愧地笑了笑道:“直到第三次,也就是来年春天,沈济舟三请我叔父出山,我叔父见到了沈济舟,而我也终于知道了叔父两次相辞的原因......”
“我叔父对沈济舟说,他年事已高,气血衰败,老病缠身,正所谓,今日脱了鞋和袜,不知明日穿不穿了,所以自然是不可能答应沈济舟出仕的.......沈济舟无奈,只得退而求其次,求我叔父举荐贤才.......”
许宥之顿了顿,颇为动情道:“那一日,我躲在书房之中,顾影自叹,想着此生再也不能施展抱负,平生所学就这样白白地浪费掉了......便在这时,许府的管家突然前来唤我,说叔父叫我到前厅议事,我以为沈济舟已走,便跟着管家前往前厅......”
“可我刚踏入前厅,却发现沈济舟根本未走,就坐在叔父身旁,我顿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叔父见我来了,才指着我朝沈济舟说道,大将军求贤若渴,可如今大贤就在眼前,大将军如何不知呢?”
“你叔父是为了你,才三次拒绝了沈济舟,目的是为了抬高你的身价啊!”苏凌这才恍然大悟道。
“苏长史说的不错,也是在那一刻,我也才终于意识到了,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叔父在为我筹谋和打算,他在对待宥之上,真的是竭尽全力,毫无私心!”许宥之缓缓叹道。
“许宥之,你的叔父待你果真天高地厚之恩,有亲子而不荐,却举荐了子侄,这的确非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一直未说话的周昶,也情不自禁的叹息道。
“沈济舟其实从我进来的那一刻起就认出了我,也不知是虚情还是假意,他竟十分的高兴和激动,亲自站起来,一把将我拉住,大笑说,原来是宥之,许先生啊,龙台当年之情,一别这许多年月,济舟一直在念着你啊,今日得先生相助,济舟得谋主也!......”许宥之说到这里,脸上竟带了些许的得意神色。
苏凌却淡淡一笑,颇不以为然。
许宥之看在眼里,这才稍加收敛道:“当然,沈济舟颇善于收买人心,当时也可能是故作姿态多一些,然而那时已经十分窘迫的我,见沈济舟竟然如此高看于我,自然在心中将他认定为我的主公了......于是,许某暗暗发誓,一定对他不离不弃......扶助他开创不朽的功业......”
周昶闻言,不住的冷笑,一脸鄙夷地看着许宥之。
许宥之毫不为意,又继续道:“我由此进入了大将军府,成为了沈济舟身边的一名别驾司马,位在审正南、郭涂之下,与田瀚文和祖达授相同。当时的渤海,一片欣欣向荣,远不似现在派系分明,互相倾轧,一盘散沙。当时,我与审、郭、田、祖、逄并称于大晋,被世人唤作沈济舟麾下六大谋士......而在我入了大将军府不久之后,沈济舟专门写了奏折,上奏天子,免了我的罪责,而我也终于不再是囚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