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凌见到阿祈的时候,见这个少年虽然穿着朴素,看样子是个老实人,但却发现,这少年看自己的眼神恭敬还带着三分怯意,但是言行举止,尤其是谈吐,却是不慌不忙,神情之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聪敏。
只是无奈,阿祈当时也只是一个流民,地位卑贱,除了他知道朝廷赈灾的钱粮,他根本没见着,不仅如此,还被官府催粮,抢粮,父母更是因为这事身死之外,便提供不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了。
尤其是说到自己父母死的时候,这个少年掩饰不住悲伤,掩面痛哭。
苏凌见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这才安慰了阿祈几句,转身出去。
汪川也随后出来,苏凌让他不用陪着自己了,见杨恕祖,他自己去就行了。
汪川点头,两人拱手告辞。汪川见苏凌走远了,这才径自又走回阿祈的帐子,挑帘走了进去。
阿祈刚擦干眼泪,见汪川走了进来,先是一愣,忽的紧走两步,搀扶着汪川,朝帐中椅子出走去。
那汪川没有说话,就让阿祈搀扶着,似乎颇为的心安理得。
阿祈扶着汪川,坐在椅子上,这才转到汪川的面前,二话不说,噗通跪在汪川脚下,叩首起来。
汪川淡淡地看着阿祈叩首三次,这才缓缓开口道:“阿祈啊,你这样大礼叩拜杂家,是为什么啊?......”
阿祈跪在那里,声音很小,但说得郑重无比道:“是大监您心里想着阿祈,更是在丞相面前提了阿祈,阿祈才能去给丞相做事,是您给阿祈的机会......阿祈能做文书郎,脱离杂役的身份,也是大监您的栽培!.....大监对阿祈,天高地厚之恩,恩同再造......所以,阿祈这三叩,大监您受得起!......”
他的声音颤抖,极其的恭敬谦卑。
汪川闻言,心中十分满意,点了点头道:“好孩儿,你倒是不忘本啊!......还念着杂家的好......难得有这份心了......行了,起来吧,只要你记住一句话,在主人面前好好做事,你早晚有更好的前程......这也算不辜负杂家的一份心了!”
“是!阿祈明白,不论以后阿祈什么身份,您永远是阿祈的恩人!......”阿祈一脸感激地点头道。
“唉,你也是个可怜人啊......我汪川没多大本事,说到底是个副监......头上还有个魏长安......杂家是看你的确可怜,这才想着帮一帮你......也算给杂家啊.....积点德吧......”汪川说着,似乎也动了情,一脸可怜他,又有些无奈的神情,叹了口气道。
“阿祈能做一个文书郎,已经知足了!大监您也不要忧虑,您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魏长安已经老了......只要您有心......那相府大监的位置,早晚都是您的,我阿祈,愿意为大监肝脑涂地......!”阿祈说着,又叩拜起来,一边叩拜,一边用眼角余光看向汪川。
汪川闻言,先是变得十分激动,然而不过片刻,神情上已经没有了丝毫激动神色,竟忽的一甩手中拂子,沉声道:“胡说什么,魏大监,他可是跟主人同甘苦,共患难的......他们的感情,无人可以取代......阿祈,你给杂家记住了,什么时候魏大监都是相府的大监,就是死了,也不会改变!......听明白了没有!......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可别怪杂家对你翻脸无情!......”
他虽然这样说,然而语气却越来越平和,到最后一点怒意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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