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动哪怕一丝一毫的仙元。
然而,体内的封印如同最坚固的神铁浇筑,纹丝不动。
甚至,随着蚀骨瘴的侵蚀,那封印似乎变得更加凝实沉重!
更让他心头一紧的是,识海中冰魄神珠的感应也变得极其微弱,仿佛被此地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着。
就在这时,他紧握的左手中,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悸动。
是那块青铜残片!
它静静地躺在林琰满是污泥的手心,表面的暗金纹路黯淡无光,仿佛耗尽了力量。
但此刻,它正传递出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执着的牵引感,如同指南针般,指向沼泽深处某个特定的方向!
这指引并非神念,更像是一种源于材质本身的、跨越空间的微弱共鸣。
唯一的线索!
林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留在这沼泽边缘,迟早会被越来越浓的蚀骨瘴彻底腐蚀成一具枯骨,或者成为沼泽中潜藏凶物的点心。
这青铜碎片的指引,是黑暗中唯一的光。
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从冰冷恶臭的淤泥中爬起。
身体如同灌了铅,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全身的伤痛,虚弱得随时可能再次倒下。
他撕下身上还算干净的布条,紧紧缠绕住受伤最重的右臂和几处崩裂的伤口,防止毒瘴进一步侵入。
然后,拄着一根从旁边枯树上掰下来的、还算结实的扭曲树枝,一步一挪,循着左手掌心传来的那微弱到几乎随时会断掉的指引,向着沉星泽深处那片浓得化不开的灰白瘴雾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泞的地狱中跋涉。
脚下的淤泥时而松软下陷,时而坚硬硌脚,隐藏着断裂的枯骨和尖锐的石块。
无处不在的蚀骨瘴如同无数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身体,拼命地往口鼻、毛孔里钻,带来持续的麻痹、刺痛和深入骨髓的阴寒。
毒瘴中似乎还混杂着某种能影响神智的诡异力量,耳边不时响起若有若无的凄厉哀嚎和诱惑低语,试图瓦解他的意志。
林琰紧守灵台一点清明,丹帝坚韧的意志如同磐石,抵御着毒瘴的侵蚀和幻音的干扰。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左手那微弱的指引上,将其视为在无边黑暗中唯一的灯塔。
时间失去了意义。
不知走了多久,也许几个时辰,也许几天。
身体早已到了极限,全凭一股不屈的意志在支撑。
就在他感觉那微弱的指引即将彻底消失,自己也快要油尽灯枯时,前方的浓雾似乎……稀薄了一些?
瘴雾之中,隐约显露出一些轮廓。
不是扭曲的枯树,而是……断壁残垣!
林琰精神猛地一振,强撑着加快了几分脚步。
穿过最后一片浓重的瘴雾,眼前的景象豁然……不,是死寂地呈现出来。
一个荒废的村落。
规模不大,大约只有十几户人家。
但此刻,只剩下断壁残垣。
房屋大多倒塌,只剩下半截焦黑的土墙或朽烂的木桩,沉默地矗立在浓重的瘴气和及膝的污水中。
村中唯一还算“完整”
的道路,是由碎裂的黑色石板铺就,缝隙里长满了墨绿色的、散着腥气的粘稠苔藓。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没有虫鸣,没有鸟叫,甚至连风声都仿佛被这沉重的死寂吞噬了。
空气中弥漫着比沼泽更浓烈的腐朽气息,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陈旧的……血腥和绝望的味道。
林琰的心头笼罩上更深的寒意。
他拄着木棍,小心翼翼地踏入荒村。
目光扫过那些倒塌的房屋。
在几处相对避风的角落,他看到了……尸骸。
并非完整的骨架,而是一种极其诡异的干枯状态!
几具人形的“东西”
蜷缩在墙角或半塌的土灶旁。
它们身上的衣物早已朽烂成灰,露出下面干瘪、枯槁、呈现出一种灰败石质色泽的皮肤和骨骼。
整个身体像是被某种力量在瞬间抽干了所有的水分、血肉精华乃至生命力,萎缩得只剩下薄薄一层皮包裹着嶙峋的骨架。
头颅低垂,嘴巴大张着,形成一个无声呐喊的永恒姿态,空洞的眼窝直直地望着灰暗的天空,凝固着临死前最极致的恐惧和绝望。
没有伤口,没有搏斗的痕迹。
仿佛是在一瞬间,被某种无形而恐怖的力量,硬生生吸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