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拆我们的房子!
我们犯了什么法!”
“就是!
官老爷不去管那些为富不仁的,却来欺负我们这些穷苦百姓!”
“跟他们拼了!”
百姓们忍无可忍,纷纷拿起手中的锄头、扁担,想要和那些衙役拼命。
然而,他们的反抗,却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抗法拒捕!
全部抓起来!”
领头的护院一声令下,那些衙役立刻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对着人群一顿乱打。
顷刻间,哭喊声,惨叫声,响彻云霄。
三个带头反抗的村民,被五花大绑地押走了。
消息传开,整个城南,一片哀嚎。
茶馆里,酒肆里,到处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民怨沸腾,一触即。
皓记酒馆里,气氛也异常压抑。
柱子气得浑身抖,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和那些狗官拼命。
“掌柜的,咱们不能再忍了!
再忍下去,他们就要把咱们往死里逼了!”
陈皓却异常冷静。
他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眼神深邃而坚定。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缓缓说道,“我们要想办法,把所有的证据都收集起来,让他们无话可说。”
他转头看向李芊芊,沉声道:“芊芊,你去挨家挨户地登记,看看有多少人家的房子被拆了,有多少人受伤了。
还有,那些因为漏雨而生病的孩子,一定要把他们的名字都记下来。”
李芊芊点了点头,立刻拿起纸笔,走了出去。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愤怒。
陈皓深吸一口气,走到后院,牵出一匹快马。
“柱子,看好酒馆,我出去一趟。”
他翻身上马,朝着驿站的方向疾驰而去。
驿站里,周文远正坐在桌前,埋头整理着文书。
看到陈皓进来,他连忙站起身,脸上露出了一丝局促。
“陈掌柜,您怎么来了?”
陈皓微微一笑,走到周文远面前,压低声音说道:“周兄,小弟有一事相求。”
“陈掌柜您客气了,有什么事,您尽管说。”
周文远连忙说道。
“我想请周兄帮我查阅一下,近三个月来,所有关于‘违建查封令’的签记录。”
陈皓说道。
周文远脸色一变,连忙摆手道:“陈掌柜,这可不行!
这些都是官府的机密文件,我怎么能随便给你看呢?”
陈皓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拒绝,他并没有着急,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旧账本,轻轻地放在桌上。
“周兄,你还记得吗?当年你母亲生病,无钱医治,曾在我的酒馆里赊过一些药。
这笔账,虽然已经勾销了,但我一直都记得。”
周文远拿起账本,仔细地翻看着,他的手,微微颤抖着。
往事历历在目,当年母亲病重,无钱医治,多亏了陈皓的帮助,才勉强维持了一段时间。
虽然最终母亲还是去世了,但他对陈皓的感激之情,却一直铭记在心。
“陈掌柜,您……”
周文远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
“周兄,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
陈皓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城南的百姓,正遭受着万富贵的欺压,我需要这些证据,来帮助他们。
我知道这样做,会让你冒很大的风险”
周文远沉默了许久,最终,他咬了咬牙,说道:“好!
我帮你!
但是,你要答应我,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陈皓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周文远小心翼翼地打开库房的门,带着陈皓走了进去。
库房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书,散着一股陈腐的气味。
周文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一堆文书中,找到了近三个月来的“违建查封令”
。
陈皓仔细地翻看着这些查封令,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现,所有的查封令,都是由同一个师爷连夜批出来的,而且,用印的时间,都在钦差歇息的子时三刻。
“越权!
这是明显的越权!”
陈皓心中暗道。
他将所有的查封令都抄录下来,然后,悄悄地离开了驿站。
回到酒馆,陈皓立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