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写字比刀强,莫道暗处无太阳,心头自有墨千行。”
陈皓闭上眼睛,静静地倾听着。
歌声稚嫩却充满力量,仿佛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良久,他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对站在一旁的李芊芊说道:“明日把学徒堂重新开起来——这次,我要教他们怎么写自己的名字。”
窗外,一片锯齿状的竹叶,被风吹得撞上了窗棂,轻轻地翻转,露出了背面一行极小的凸点……
自那夜之后,古庙的石灰墙便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夜夜幽光浮动,宛如鬼火诵经,诡异而神秘。
最开始,村民们对此充满了惊惧,尤其是那些胆小的孩童,更是被吓得不敢靠近古庙半步。
大人们也纷纷告诫自己的孩子,晚上不要去古庙附近玩耍,以免冲撞了“神灵”
。
然而,没过几天,村里识字的农妇——王婶,大着胆子凑近了“字墙”
,借着那幽幽的荧光,逐句辨读起来。
她惊喜地现,墙上显现的,竟然是《记事册》的第一章全文!
这个消息像一阵风一样,迅传遍了四乡八里。
一时间,人们奔走相告,扶老携幼,纷纷赶来看这“神迹”
。
“真是奇了!
这墙上的字,竟然自己显出来了!”
“听说这是神灵显灵,要教化我们这些愚民呢!”
“我看啊,这是徐瞎子在保佑我们!
他老人家虽然走了,但他的心还在!”
人群熙熙攘攘,议论纷纷,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敬畏和好奇。
陈皓见时机成熟,便请老汉牵头,在古庙设立了“识字日”
。
“各位乡亲父老,咱们这古庙啊,承载着咱们村的记忆和希望。
如今,这墙上的字自己显现出来,说明什么?说明老天爷都在催着咱们学文化,长见识!”
老汉站在古庙门口,用他那洪亮的声音对着众人说道,“从明日起,每日辰时敲钟三响,无论老幼,只要想学字的,都可以来庙里。
咱们不收钱,不分贵贱,只要你肯学,咱们就肯教!”
陈皓站在老汉身旁,看着眼前一张张充满渴望的面孔,心中充满了激动。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墙边,拿起一根南岭松枝,蘸着事先调好的石灰浆,一笔一划地在墙上写下了第一课:“人不欠命,只欠明白。”
与此同时,在县衙的打更房里,胡一刀正秘密地进行着他的计划。
自从上次被陈皓点醒之后,他便下定决心,要为村民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天晚上,他依约值更,偷偷地携带了十支炭笔,潜入了打更房。
“刀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咱们兄弟几个跟着你,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咱们绝不含糊!”
其余五名打更的兄弟,看到胡一刀神秘兮兮的样子,还以为他要密谋造反,一个个顿时紧张起来。
胡一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炭笔分给众人,然后拿出几张纸,开始在上面写字。
“这是……‘民’字?”
一个兄弟颤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刀哥,你……你这是要干什么?这可是要砍头的啊!”
胡一刀沉默了片刻,缓缓地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了肩膀上一个黑色的烙印。
那是他在巡夜司当差时,因为犯错而被烙下的刑痕。
“我认了三十年的‘狗’字,”
胡一刀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今晚,我要学会写‘人’。”
六个人围坐在火炉旁,借着微弱的火光,用炭笔在纸上沙沙地写着。
他们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民”
字,每一个笔画都写得格外认真,格外用力。
每写完十遍,他们便将纸张焚烧成灰,然后由胡一刀亲手将灰烬撒在县衙门前的石阶上。
第二天清晨,守门的差役现石阶上有一堆灰烬,起初并没有在意。
但是,当他仔细查看时,却现灰烬中竟然有几片没有完全燃尽的纸片,上面赫然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民”
字。
差役顿时惊恐万分,连忙将此事上报给了县老爷。
而在南岭的织娘们中间,柳三针也在默默地进行着她的行动。
她现张大户府中的仆役近来神色异常,总是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经过一番仔细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