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
律师指着文件末尾的签名,“而且银行已经确认,如果三个月内不能偿还本金加利息,他们将向议会申请破产令。”
“在您没还清贷款前,恐怕您还做不了菲茨罗伊家族的老爷。”
三个月。
这个期限像一记闷棍狠狠砸在邵庭头上。
原着中菲茨罗伊家族是在四年后才陷入财务危机,现在一切都被提前了——而且是在他刚刚穿越过来,什么都来不及布置的时候。
绝对有人动了手脚。
“我需要查看完整的账目记录。”
邵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节却已经泛白。
“当然。”
律师站起身,“不过恕我直言,少爷,现在最重要的是筹措资金。
银行给了三个月宽限期,但利息会按日累计。”
邵庭翻开债务文件,仔细核对着每一处细节。
借款日期是在父亲出海前一周,金额庞大到足以支撑一支远洋商队的运作。
签字笔迹确实是父亲的,但条款中却隐藏着苛刻的还款期限,若借款人在六个月内无法偿还本金加利息,银行有权立即启动抵押程序。
更蹊跷的是,这笔钱名义上是用于“海上贸易投资”
,但父亲生前最厌恶风险,尤其对远洋贸易持保守态度。
他怎么可能突然决定借款,还亲自随船出海?
邵庭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向门外。
西里尔作为父亲的贴身管家,几乎参与所有商业决策,如果这笔借款有问题,他不可能不知情。
但西里尔真的有理由要这么做吗?
他隐藏起自己的不安和震惊,将文件重新递给律师,现在最重要的是争取时间,他必须在消息泄露前找到解决办法。
送走律师后,邵庭站在窗前深呼吸。
窗外雨势渐大,雨滴敲击着玻璃,像是某种不祥的倒计时。
三个月,如果他还不上款——
菲茨罗伊家族将在三个月后面临破产清算,庄园、土地、甚至那些珍贵的东方古董,都会被银行收走,公开拍卖。
他猛地转身走向父亲书房,却在走廊拐角撞上了西里尔。
管家手中托着的银质茶具纹丝不动,灰蓝色的眼睛平静如水。
“少爷需要什么?”
“我只是去父亲的书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资料。”
邵庭径直走过去,推开了书房的门。
站在父亲的书房中央,指尖划过书架上整齐排列的账册和航海日志。
每一本书都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纸张边缘没有一丝折痕,墨水瓶摆放的角度精确到像是用尺子量过。
太干净了。
这间书房不该如此整洁。
父亲生前习惯在文件上随手做标记,重要的账本里总会夹着便签,抽屉里塞满未归档的信件。
而现在,所有东西都被归置得一丝不苟,仿佛有人刻意抹去了所有可能存在的线索。
邵庭猛地拉开书桌抽屉——空的。
再拉开下一个——只有几支削好的铅笔和一瓶未开封的墨水。
“西里尔。”
邵庭的声音冷了下来,“谁打扫的书房?”
西里尔站在门边,身形笔直,灰蓝色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他:“是我,少爷。”
“你动过父亲的文件吗?”
“没有。”
西里尔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我只做了基础清洁。”
邵庭冷笑一声,拳头重重敲在桌面上:“那为什么连一张废纸都没剩下?父亲从不会把书房收拾成这样!”
西里尔微微低头,语气依然恭敬:“老爷出海前交代过,如果他生意外,书房必须保持整洁,以便继承人查阅。”
“是吗?”
邵庭眯起眼睛,“那他的私人信件呢?航海日志呢?税务凭证呢?”
“都在原来的位置,少爷。”
“放屁!”
邵庭猛地将一摞账册扫到地上,纸张哗啦散落一地,“这里面什么都没有!”
西里尔看着散落的账本,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少爷,请注意您的言行,您是一名绅士。”
邵庭胸口剧烈起伏,他盯着西里尔,试图从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但管家的眼神坦荡得令人恼火,仿佛真的只是尽职尽责地完成了一次普通的大扫除。
“好。”
邵庭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