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颌线和贲张的肌肉线条不断滑落。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屏息凝神,没人敢上前劝阻,甚至没人敢大声喘气。
“哧啦——!
!
!”
一声撕裂的闷响过后,那结实的沙袋竟硬生生被他打爆了。
里面的填充物哗啦一下涌了出来,洒了一地。
凌曜终于停了下来,胸膛剧烈起伏着,急促地喘息。
他缓缓抬起鲜血淋漓、关节处已经擦破见血的手背,看着上面混合着汗水和血水的伤口,疼痛反而让他沸腾的血液和混乱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向角落的杂物室,找到医疗箱,拿出绷带和消毒水,动作熟练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沉默地给自己清洗、包扎伤口。
有时候安慰自己的谎言说的多了,连他自己的身体都学会了欺骗。
他习惯了疼痛,可这不代表他喜欢疼痛。
只是因为从来无人在意他痛不痛。
当最后一圈绷带缠好,打上结时,杂物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凌曜动作一顿,没有回头。
邵庭站在门口,气息还有些不稳,显然是一路跑着找过来的。
他看着凌曜包扎好后依旧渗着点点血迹的手,看着他被汗水浸透的背心和紧绷的侧脸,镜片后的目光复杂难辨。
他心疼这个世界的爱人,可他必须想办法将凌曜拉出泥潭。
“凌曜。”
凌曜听见身后传来邵庭的声音,动作猛地一滞。
他缓缓转过身,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翻涌着尚未完全平息的暴戾,和一种近乎被侵犯领地的阴鸷,死死盯住站在门口的人。
“你一路跟过来的?”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难以置信。
邵庭点了点头,气息还有些不稳:“本来打了车跟丢了,后来看到你的摩托车停在这里才找到。”
他的目光落在凌曜的手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上前一步,伸手拉住了凌曜肌肉紧绷、微微充血的小臂。
“凌曜,”
邵庭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们打一架吧。”
凌曜瞳孔微缩,像是没听清。
邵庭直视着他,继续说道:“就在这里,现在。
如果你赢了,随便你想对我做什么,我都认。
但如果我赢了……”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听我把话说完。
好吗?”
对付凌曜这种被原始兽性和愤怒支配的男人,有时候最直接的肢体语言,远比苍白的言语更能打破壁垒,拉近彼此的距离。
凌曜琥珀色的眼眸危险地眯起,像一头被挑衅的猛兽。
他活动了一下刚刚包扎好的手腕,刺痛感让他更加清醒,也激起了更深层的征服欲。
很少有人敢在他暴怒失控时接近,更别提主动提出这种近乎“找死”
的提议。
这个不知死活的法医,总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好。”
凌曜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兴奋的弧度。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拳台。
周围练习的人早已被凌曜刚才的气势吓住,此刻更是屏息凝神,远远围在角落,不敢靠近,也不敢出声。
这不是比赛,没有规则,自然也不需要拳套。
凌曜率先动攻击!
他的打法毫无章法,却充满了野兽般的原始与野蛮。
一记迅猛的直拳直冲邵庭面门,力道刚猛,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另一只手几乎同时探出,五指如钩,抓向邵庭的脖颈,动作狠辣刁钻,全是奔着要害去的杀人技。
邵庭反应极快,猛地侧头闪避,拳风擦着他的耳廓掠过。
同时抬臂格挡,“啪”
的一声闷响,小臂硬生生架住了抓向喉咙的手,两人手臂肌肉瞬间紧绷角力。
凌曜一击不中,膝盖已然提起,狠狠顶向邵庭腹部!
邵庭收腹后撤,顺势用手肘下砸,撞开对方的膝撞。
动作间,邵庭的眼镜被震得滑下鼻梁,他干脆利落地摘掉眼镜扔到台下,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的黑眸,再无镜片遮挡。
凌曜攻势更猛,拳脚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每一击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和毫不掩饰的毁灭欲。
他的攻击轨迹难以预测,完全依靠本能和丰富的杀戮经验,时而如猛虎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