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气冲撞留下的痕迹,忽然想起桥洞下慕容逸尘腕间的困龙咒。
那些幽蓝的纹路也是这样,在枯瘦的手腕上盘踞、蠕动,仿佛要钻进骨血里。
“或许……天机镜能派上用场。”
她忽然开口,目光投向窗外沉沉夜色,“不是说那镜子能照破世间虚妄,连岑家先祖中了巫蛊诅咒都能化解?你体内真气相冲,或许也能通过那宝贝化解。”
温羽凡想起岑天鸿描述天机镜时的表情,不禁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但他突然又回忆起左少秋易容时折扇下诡谲的笑容,顿时又泄了气。
“可左少秋至今没消息。”
他喉间滚过一声闷哼,指节捏得石桌边缘簌簌落灰,“江湖百晓生论坛的帖子了快半年,‘洞庭波起’的暗号像石沉大海。
那家伙要么躲在哪个角落看戏,要么……”
“要么已经被新神会盯上了?”
夜莺抱着百花酒壶的手突然收紧,狐狸耳朵紧张地往后撇成飞机耳,尾尖的毛都炸成了蓬松的球。
但她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乌鸦嘴,于是连忙找补:“不过先生,听你们说起来,那个左少秋那么狡猾,应该不会有事的,对吧?”
温羽凡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刀架上的破邪刀和天星剑。
破邪刀的饕餮纹泛着暗红,天星剑的星轨银纹渗出幽光,两者共鸣的蜂鸣声不知何时染上了焦躁,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在低嗥。
他忽然想起左少秋那句“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那笑容里藏着的,究竟是算计还是……
温羽凡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睚眦面具的獠牙纹路,青铜的凉意顺着指腹爬上来,却压不住心底的烦躁。
他望着刀架上震颤的破邪刀,突然沉声一叹,同时摆了摆手:“天机镜怕是短期内指望不上了,还是另外想别的办法吧。”
话音刚落,破邪刀与天星剑的共鸣声陡然拔高,又骤然沉寂,像在应和这无望的结论。
-----------------
又是一个寂静的夜,夜露顺着老槐树的枝桠滴落,砸在静修室的青石板上,敲出“嗒、嗒”
的轻响,与案头檀香炉里盘旋的青烟缠成一团。
五天来,这寂静几乎要凝固成冰。
自温羽凡说过“天机镜怕是短期内指望不上”
后,连破邪刀的嗡鸣都透着股沉郁。
温羽凡坐在笔记本电脑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睚眦面具的獠牙纹路。
青铜的凉意在指腹蔓延,却压不住掌心的潮热。
屏幕上,“江湖百晓生”
论坛的水墨界面静静躺着,“洞庭波起”
的帖子像块沉在水底的石头,半年来连个涟漪都没激起。
蓝光映在他眼底,把那点残存的希望照得愈黯淡。
这五天来,所谓的“另寻办法”
不过是自欺欺人,天机镜始终是他心底最亮的那束光。
刀架上的破邪刀突然出蜂鸣般的低响,饕餮纹在昏暗中泛着暗红,像是在呼应他胸腔里翻涌的烦躁。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那里还残留着昨夜真气冲撞的钝痛。
“先生,该练乾坤功了。”
夜莺的声音带着点怯怯的试探,推门时带起的风卷着廊下的夜气涌入。
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在月光里不安地抖了抖,尾尖紧张地勾着藕荷色裙角:“霞姐已经在厢房等了。”
温羽凡刚要应声,笔记本电脑突然爆出一条动态提醒,屏幕上的水墨界面涟漪翻涌。
他猛地转身,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死死扣住桌面。
只见“江湖百晓生”
论坛的私信箱里赫然躺着一条新消息,信人头像正是左少秋惯用的折扇图案:
「洞庭波起时,君山月照人。
三日后子正,京城桥洞见。
」
十六个字如惊雷炸响,静修室的空气瞬间凝固。
温羽凡指尖的睚眦面具獠牙突然亮起幽光,与屏幕蓝光交缠成诡异的赤紫色。
破邪刀“嗡”
的一声震颤,饕餮纹如烈火般灼烫,刀身腾起的赤金气浪差点掀翻案头的香炉。
“来了来了!”
夜莺情不自禁地高呼,狐狸耳朵“唰”
地竖成尖,尾尖的毛蓬松得像团雪,“那个左少秋终于来消息了!”
“他终于肯现身了。”
霞姐闻声也快地赶了过来。
她指尖的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