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术麦克风里传出来,带着电流的细微杂音,撞在武馆生锈的铁架上,弹回来的回声在空旷里荡了两圈。
他站在擂台边,墨色作战服的袖口沾了点灰,眼神扫过那些举着手机拍摄的少年,目光冷得像淬了冰。
三个小时后,特勤九科的审讯室亮起惨白的灯。
绿教练把桌子拍得“哐哐”
响,染成草绿色的头根根倒竖,胶的香味混着汗味在密闭空间里弥漫。
“我爸是商会理事!
你知道他手底下有多少产业吗?”
他嘶吼着,唾沫星子溅在桌面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城西的‘烈虎堂’听过没?堂主是我拜把子兄弟!
你们敢动我?”
温羽凡没说话,只抬手一甩。
一份dna鉴定报告“唰”
地划过桌面,边缘扫过金属桌沿,出像刀割铁皮似的锐响,重重拍在绿教练面前。
报告页的“亲缘关系排除”
几个黑体字加粗加黑,像几记耳光抽在纸上。
“地下室那三个孩子,”
温羽凡的声音比审讯室的墙壁还冷,“跟你没半点血缘。
所谓的‘学徒’,是从火车站拐来的流浪儿。”
绿教练的吼声戛然而止,脸上的嚣张像被冻住的猪油,瞬间僵成惨白。
他张了张嘴,喉结在脖子里滚了两滚,却没出半点声音,只有审讯椅上的金属链条因为他身体的颤抖,出“哗啦哗啦”
的轻响,在死寂里格外刺耳。
“根据《武道从业者犯罪加重条例》第十八条,”
温羽凡按下录音笔的开关,“组织未成年人参与危险竞技,伪造资质文件,数罪并罚,建议量刑十年起。”
录音笔的红灯亮着,把他的声音一字一句刻进去,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当晚八点,特勤九科的案情分析室亮如白昼。
全息投影在会议室中央展开,密密麻麻的案件图标像星星似的悬浮着,红色代表涉毒,黑色代表非法拘禁,黄色代表伪造资质,光点之间的连线织成一张杂乱的网。
惊蛰戴着ar眼镜,镜片上跳动着数据流,绿色的安全线和红色的危险标记交替闪烁。
“黑市流通的‘龙血液’,送检样本里七成是工业酒精兑色素,”
他指着投影里的化学结构式,“上周南城两个武徒喝了,肝衰竭送医院,没救回来。”
林晚秋的平板电脑“叮”
地响了一声,她推了推眼镜,把屏幕转向众人。
某短视频平台的热搜词条支持武馆,反对暴政后面跟着个“爆”
字,播放量已经破亿,评论区滚动得飞快:
“温羽凡就是想垄断武道界!”
“凭什么砸人家饭碗?”
“暴政!
这是武道界的暴政!”
温羽凡伸手关掉投影,会议室的白炽灯在他眼底投下两道冷光。
“重罚不是目的,是让他们知道疼。”
他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沉稳得像倒计时,“惊蛰,查伪造资质的模板供应商,顺藤摸瓜挖资金链。
林晚秋,准备明天上午的新闻布会,把三十七家违规武馆的处罚名单全公示出去,连带证据链一起。”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人,语气里带着股没说出口的狠劲:“让所有人都看看,踩着孩子的血赚钱,下场是什么。”
窗外的夜色已经浓得化不开,特勤九科办公区的灯一盏盏亮着,像黑夜里的礁石,等着迎击即将到来的浪。
布会现场的镁光灯像骤然泼洒的银雨,密集地砸在温羽凡脸上,刺得人眼眶酸。
他站在巨大的led屏幕前,黑色作战服的肩线被光线切割得棱角分明,身后滚动的监控画面像一把把钝刀,反复剐蹭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穿校服的少年被按在铁架上灌药,喉结剧烈滚动的弧度里,能看见药液顺着嘴角淌下的褐痕;
黑市擂台的水泥地上,暗红的血渍混着齿屑凝成硬痂,裁判举着的“押注牌”
上,未成年人的照片被别在最显眼的位置;
伪造资质的流水线旁,打印机吞吐着劣质塑料牌,透明胶带在工人指间翻飞,将“准考证”
三个字死死粘住……
当三十七家武馆的营业执照电子版依次弹出,红色的“注销”
印章像烧红的烙铁,在屏幕上逐个落下时,前排突然响起刺耳的提问:“温科长!
一口气注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