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袋里的鱼线,才稍稍安心。
温羽凡深吸一口气,将破邪刀拔出半寸,刀身的寒光在门缝里闪了一下,又迅收回。
之后他从风衣内侧的暗袋里掏出一副黑色手套,熟练地戴上,手套贴合手掌,没有半点褶皱。
他已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只待轻轻一推,便要闯入这满是血腥味的寂静深处。
朱红木门立在月光下,雕花门楣缠着半融的雪。
这木门是上好的老榆木所造,边缘被砂纸打磨得光滑,连门轴处都涂着透亮的蜂蜡,显然是每日都有佣人精心养护。
作为京城老牌勋贵的宅邸,陈勋爵家连一扇门都透着讲究,可这份精致,此刻却像一层薄纸,即将被门后的景象戳破。
温羽凡没多迟疑,便要推门而入。
他指尖只是轻轻搭在门沿上,微微力,门便应声而开。
门轴转动时没有预想中的滞涩,只出一声极轻的“吱呀”
,像被寒风扯动的绸缎,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突兀。
这声响落在温羽凡耳中,却比任何警报都刺耳——越是平顺,越透着反常,仿佛这扇门早已在“等待”
有人推开。
门刚裂开一道缝,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汹涌而出。
不是新鲜血液那种带着暖意的腥甜,而是混杂着尘土、布料纤维与凝固血痂的复杂气味,像一堵无形的墙,狠狠撞在温羽凡的面门上。
他戴着睚眦面具,合金边缘贴合皮肤,却挡不住这股气味顺着呼吸钻进鼻腔,带着铁锈般的涩意,激得他喉头微微紧。
这气味太浓了,浓到仿佛整个屋子都被泡在血里,连空气都成了黏稠的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