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对着温羽凡举了举杯:“没有山珍海味,只有粗茶淡饭,将就着过年吧。”
温羽凡凭着灵视,准确地端起酒杯,杯沿与陈墨的杯子轻轻一碰,出清脆的响:“有你陪着,就不算将就。”
他夹起一块排骨——灵视里能“看”
到排骨上的肉炖得酥烂,酱汁浓稠,放进嘴里,咸香中带着松木的烟火气,竟比他过去吃过的任何山珍都入味。
两人没有聊京城的纷争,没有提未破的案子,只聊些无关紧要的事:
陈墨说起年轻时在青城山听道长讲道的趣事,温羽凡则回忆着觥山春天的样子,说那时漫山的野花,能香到山下的镇上。
灶膛里的柴火偶尔爆响,把两人的笑声衬得格外清晰。
窗外的风雪似乎小了些,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洒下一片淡淡的银。
温羽凡端着酒杯,感受着杯壁的暖意,忽然觉得,这失明后的第一个年,虽然没有家人陪伴,没有热闹的宴席,却比过去任何一个年都踏实……
至少此刻,他不用伪装,不用算计,只用做一个在风雪里与老友对饮的普通人。
陈墨看着他平静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欣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再过几天,说不定咱们就能在美利坚喝红酒了。”
温羽凡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又举了举杯——未来的路还长,但至少这个雪夜,有酒,有友,有这一室的烟火,便足够了。
大年夜的风雪,还在无声地落着,裹着人间的悲欢离合,织成一张厚厚的网。
有人在团圆里欢笑,有人在孤寂中垂泪,有人在浮华里迷失,有人在绝境中寻路。
而觥山的木屋,像茫茫雪海里的一叶小舟,载着两杯淡酒,两份坦然,在这人间百态中,守着一份独属于他们的,安静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