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回到宿舍,刚推开门,一股浓郁的炸鸡味儿便扑面而来。
“噢噢!
师弟你回来了!
约会怎么样?”
芬格尔吐出嘴里的鸡骨头,扯过一块布擦了擦油乎乎的大手,向路明非招呼道。
路明非夺过他手里的炸鸡桶,然后一跃而起,面目狰狞,一双在交界地磨练出的大手如铁钳般死死掐住了德国金毛大只佬的脖子:
“我掐死你!
我让你给我订位子不是让你包场啊啊啊啊!
那可是米其林三星!”
芬格尔面色涨红,喉咙里出“嗬嗬”
的声音,用手拍打着路明非的臂膀:
“师弟你听我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路明非恶狠狠地说道:
“我要是破产了等等,你拿来擦手的是什么东西?”
他松开双手,避开油渍用手指捏起那块精美的“抹布”
:
“这玩意怎么看起来像条手工围巾?”
芬格尔喘匀了气,说道:
“没错,这就是一条手工围巾。
“谁的?”
“你的。”
“我的?”
路明非诧异地指指自己:
“我可不记得我有这么条围巾”
芬格尔缓缓说道:
“是学生会的干事艾莉诺·冯·斯特林送给你的,今天是2月14日,情人节,照理说是男生给心仪的女生送礼物的日子。
不过现在也没那么讲究。
既然师弟你不给人家送礼物,人家只好给你送礼物咯。”
路明非捏着沾满油渍的浅灰色羊绒围巾,手指微微颤抖。
围巾边缘的刺绣被炸鸡的酱汁浸透,在宿舍顶灯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你他妈给老子解释清楚!
我可没收过这种礼物!”
“这可是女同学们的心意啊!”
芬格尔灵活地避开飞来的鸡骨头,举起手中的法式长棍面包格挡:
“下午三点就开始往宿舍里塞情书,五点堆到堵门!
要不是我牺牲色相在门口当护卫”
他话音未落,路明非已经掀开了窗帘。
成堆的巧克力礼盒轰然倒塌,江诗丹顿的手表在垃圾堆里闪着微光。
枕头上歪着只两米高的泰迪熊,脖子上挂着用口红写的“t0≈bp;rcard0”
。
“那你为什么拿人家送的围巾擦手?这让我还怎么还给她?”
路明非怒道。
芬格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呀师弟,卡塞尔学院的大小姐们非富即贵,你退回去只会让她们觉得你是在看不起她们你就好心收下吧。
至于拿围巾擦手我是在帮你啊师弟!”
德国大只佬情真意切地看着他:
“你都在情人节和‘真空女王’出去约会了,这些礼物想必是没用了其他的也就算了,可是这种手工围巾,是一点戴不得呀!
为兄生怕你哪天戴错了,毁了和俄罗斯美人儿的上好姻缘!”
“我信你个鬼。”
路明非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既然师兄你这么关心我,那就帮我把这堆礼物都处理了吧。
能用的的留下,不能用的悄悄卖了,吃的都归你,至于”
路明非拎起泰迪熊耳朵:
“这种东西,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它们不声不响地在宿舍消失!”
“明白!”
芬格尔严肃地行了个军礼。
“还有师弟,那餐馆真不是我让包下来的,你是知道我的,师兄我但凡有这种能量,何至于混到今天这个地步”
“那是怎么回事?”
路明非下意识问道。
“我把你要在红枫港约会的消息透露给了恺撒,那家餐厅是加图索家族的产业。
他大方的表示可以直接包场,并免去你今晚的所有消费我想最后应该没人让你付钱吧?”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路明非还以为餐厅会在事后把账单寄给他,毕竟那家餐厅确实有学院背景,学生怎么可能逃得了单?
但似乎有什么不对?
路明非旋即反应过来,再次一个虎跳,狠狠钳住了芬格尔:
“你不是收了我的封口费吗!
你不是说动用自己的人脉吗!
怎么最后还是把我卖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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