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命令。
技术警员上前。
罐盖开启的瞬间,一股强烈的、混合着化学药剂和微弱甜腥气的冷风涌出。
罐内壁上,凝结着厚厚一层蓝白色、结晶状的沉淀物!
便携式毒理检测仪立刻出刺耳的警报:检测到高浓度神经毒素残留及gr-7特征标记!
“实验性絮凝剂?”
张宇的声音冷得像冰,“带走所有残留物样本!
查封车间!
调取该车间过去六个月所有监控、操作记录、进出物料清单!
特别是与‘鑫隆化工’或任何不明冷藏运输车辆的往来记录!”
现实链条的齿轮再次被强行撬动。
污水厂,成了隐藏毒废料的“清洗池”
!
与此同时,海东市第一医院特殊隔离病房。
李晴依旧沉睡。
但心电监护仪上,那条代表次级能量波动的曲线,活跃度正以极其缓慢却无法忽视的度提升。
波动频率…竟与病房内空气净化系统过滤掉的、极其微量的环境污染物(来自通风系统)的浓度变化,呈现出微弱的正相关!
更诡异的现象生在法医中心地下样本库。
那个密封的、存放着李晴左臂银灰色组织切片的冷藏箱,内部温度监控显示:在常规-80c的设定下,箱内局部温度曾多次出现短暂、异常的-c至-95c的骤降!
每次骤降后,箱内壁上都会新增几粒极其微小的银灰色冰晶,冰晶内部包裹的暗红光点,似乎比之前更清晰了一丝。
负责监控的年轻技术员小刘,在一次例行记录时,鬼使神差地将脸贴近了冷藏箱的观察窗。
就在那一瞬,他仿佛看到冷藏箱内弥漫起一层极其稀薄的、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暗红色能量流,如同有生命般,缠绕着那块组织切片!
他吓得猛然后退,再定睛看时,一切如常,只有冰冷的金属和凝结的霜花。
幻觉?还是…那东西在成长?
临海县,破败的渔港码头。
咸腥的海风裹挟着不安。
几艘提前归航的渔船孤零零地停靠着,船身上挂着“污染禁渔”
的刺眼黄牌。
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的老渔民陈大海,死死攥着一份刚拿到的《海水及海产品初步污染检测告知书》,手指关节捏得白。
告知书上,他赖以生存的海域被划入“高风险区”
,建议“无限期暂停捕捞作业”
。
“高风险?放屁!”
陈大海猛地将告知书摔在地上,浑浊的老眼布满血丝。
“我祖祖辈辈在这片海吃饭!
现在一句‘高风险’就断了活路?补偿呢?生计呢?那些放毒的王八蛋呢?谁来给我们交代?!”
他的怒吼在空旷的码头上回荡,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无情回应。
旁边一个穿着廉价西装、眼神闪烁的男人凑过来,压低声音:“老陈,别嚷嚷了。
市里的大老板说了,这污染…影响评估还没最终定论。
只要你签个字,证明你们村以前也有人得过类似的‘怪病’,是‘历史遗留问题’,别往这次事故上扯…这个数,立马到账。”
他比划了一个手势。
陈大海死死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
那手势代表的钱,或许能解一时之困,但能买回干净的海吗?能唤醒那些躺在医院里的后生吗?能堵住他半夜被噩梦惊醒时,梦到孙子吃了有毒海产浑身蓝的恐惧吗?
他猛地啐了一口,沙哑地吼道:“滚!
老子不卖祖宗的海!
更不卖良心!”
他弯下腰,颤抖着捡起那张被踩脏的告知书,如同捧着一纸浸透血泪的诉状,蹒跚着走向码头边临时设立的、门可罗雀的“污染受害群众登记点”
。
登记点简陋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位年轻的检察官助理,正耐心地向另一位抹泪的老渔民解释司法救济程序。
看到陈大海走来,她抬起头,眼中是理解和沉重。
陈大海将告知书重重拍在桌上,声音嘶哑却带着最后的倔强:
“同志,登记!
我叫陈大海!
我要告!
告那些放毒的!
告那些不管事的!
告到天边去!
我的海…不能就这么完了!”
海东市检察院。
张宇站在窗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