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表情!”
曹荣荣乘胜追击,声音响彻法庭,“他在得意!
他在享受!
享受他的走狗毁掉证据!
享受我们这些受害者家属的痛苦和绝望!
享受钱明检察官被当成‘熔炉’烧尽的折磨!
这就是你‘秩序’的真面目?!
建立在把活人当柴烧、当牲口烙印的‘永恒’?!”
她猛地指向旁听席上那些带着墨镜、低头掩饰后颈的受害者家属,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泣血的控诉:
“看看他们!
看看他们脖子后面洗不掉的‘绿’!
那不是病!
是你们扎进去的毒!
是你们烙下的奴隶印记!
陈守仁!
你敢不敢现在!
当着所有人的面!
承认你耳朵后面那个‘齿轮会’的标记!
承认你设计的‘神经烙印’!
承认你所谓的‘慈善’,就是用毒针和烙印,把活生生的人变成听你使唤的牲口、变成你‘熔炉’里的燃料?!”
“反对!
审判长!
证人情绪化臆测!
污蔑我的当事人!”
辩方律师气急败坏地站起来。
“反对无效!”
审判长威严的声音响起,目光锐利如鹰隼,“请证人控制情绪,但…允许她完成陈述。”
陈守仁瞬间的表情变化,同样落入了审判长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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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荣荣胸膛起伏,她没有继续咆哮,而是深吸一口气,环视整个法庭,目光扫过陪审团、法官,扫过旁听席上无数双眼睛,最后落回陈守仁脸上,声音低沉下来,却带着千钧之力:
“证据可以被毁掉,录音可以被掐断。
但你们扎进我们身体里的毒,烙在我们脖子上的印,毁掉的人生,破碎的家…这些,你们毁得掉吗?钱明检察官正在燃烧的痛苦…张帅帅被锁在脑子里的惨叫…鲍玉佳保安肩上的枪眼…这些,你们抹得掉吗?陈守仁,你和你那个‘齿轮会’,欠下的是一笔笔活生生的人命债!
是永远洗不干净的血债!
法庭判不了你,天也会收你!”
她的话,如同沉重的鼓点,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被摧毁的核心证据带来的挫败感,被曹荣荣这来自受害者最朴素、最血泪的控诉和那精准捕捉到的“恶魔的微笑”
瞬间扭转!
法庭内一片死寂,只有曹荣荣沉重的喘息声。
她撕碎的不仅是律师函,更是试图掩盖真相的最后一层遮羞布!
她脖子上的“绿痕”
,此刻成了照亮法庭最刺眼的勋章!
海东市局,最高等级隔离审讯室。
空气冰冷得如同停尸房。
张帅帅被束缚在特制椅上,镇定剂的药效让他不再狂躁,但空洞的眼神和不时无意识的抽搐,比嘶吼更显凄惨。
他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
神经学专家站在他面前,手中拿着一个看似普通的旧式录音机,旁边连接着精密的脑波监测设备。
专家身后的大屏幕上,同步显示着张帅帅复杂的脑波图谱。
“帅帅,”
专家的声音异常柔和,带着特定的韵律,“我们回家了…回靖康县…回后山那条小溪边…”
录音机启动。
一阵极其轻微的、带着明显底噪的“沙沙”
声后,一个苍老、沙哑、带着浓重陕西方言口音的声音缓缓流淌出来:
“帅帅娃…爹在溪边…大青石上…等你嘞…烟叶子…刚揉好…香滴很…水清滴很…有鱼摆子…游滴欢实…”
声音响起瞬间!
脑波监测屏上,代表深层潜意识活动的波段猛地剧烈一跳!
如同投入石子的死水!
张帅帅空洞的眼神似乎有了一刹那极其微弱的聚焦,身体停止了抽搐。
专家眼神一凝,立刻从旁边助手端着的托盘上,拿起一个古旧的黄铜烟袋锅。
烟锅被常年摩挲得油光亮。
专家小心翼翼地将烟袋锅凑近张帅帅的鼻端。
同时,录音机里继续播放着张父那絮絮叨叨、充满乡音和慈爱的声音:
“…慢点跑…莫摔跤…羊吃饱了莫?爹给你…烙了油馍…热乎滴…”
烟袋锅上残留的、极其微弱的、混合着烟油和岁月气息的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