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他就会无意识地啃咬自己的手指,几个指头已经血肉模糊,裹着厚厚的纱布。
另一个年轻的囚犯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身体时不时地剧烈抽搐一下。
还有一个则蜷缩在床角,出意义不明的、低低的呜咽,像一只受伤的幼兽。
驻监检察官站在曹荣荣身边,声音沉重:“神经毒素造成了不可逆的器质性损伤。
‘疤脸’的暴力倾向和自残行为是中枢神经控制失调。
那个年轻的是癫痫样作。
角落里的那个…认知功能严重退化,智力水平可能永久性停留在幼童阶段。”
他指了指旁边一份医学报告,“他们的肾脏、肝脏也现了不同程度的毒素沉积损伤…余生,离不开药物和看护了。”
曹荣荣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
她曾经恐惧这些囚犯,尤其是“疤脸”
。
但现在,看着这些被药物彻底摧毁、连基本人性尊严都被剥夺的“人”
,巨大的悲怆压倒了恐惧。
她仿佛看到了如果没有那粒藏起来的药,自己可能的下场——成为病床上这行尸走肉的一员。
“王主管、林奉…他们管这个叫‘清障’…叫‘筛选实验体’…”
检察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在他们眼里,这不是人命,只是耗材的参数指标!
这条毒链上流淌的不是药,是人血和人髓!”
曹荣荣用力擦掉眼泪,转过头,眼神里第一次燃起了越恐惧的、名为愤怒的火焰:“药…药厂的刘保管员…还有…外面那个供应维生素原料的‘康健生物’公司…他们…他们一定知道!
王主管一个人…不可能瞒天过海!
查他们!
一个都别放过!”
她提供的线索,如同尖刀,开始捅向毒链更上游的黑暗。
那些被蚀骨之疽毒害的灵魂,成了控诉罪恶最无声也最有力的证词。
国家神经科学研究所,最高级别隔离观察室。
张帅帅的脑波监测屏上,两股力量的绞杀已进入白热化。
代表“守墓人”
的幽蓝色光团如同狂暴的星云,不断膨胀、旋转,试图吞噬一切。
代表张帅帅原生意识的微弱金色光点,则如同暴风雨中的孤舟,时而被巨浪淹没,时而又顽强地挣扎浮现,但光芒一次比一次黯淡。
陈教授紧盯着屏幕,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冲突峰值!
原生意识信号强度跌破维持阈值!
‘守墓人’正在尝试强行覆盖最后的意识锚点!”
他猛地转头看向张宇,“张检!
必须做决定了!
常规神经抑制手段已经失效!
要么立刻进行深度神经冷冻,强行中止所有脑活动,风险是原生意识可能永远无法复苏!
要么…赌一把!
用我们刚解析出的‘蚀巢’反向神经共振频率,进行定向冲击!
理论上有机会干扰‘守墓人’的稳定,但同样可能对帅帅的大脑造成未知损伤!”
张宇的目光死死锁在屏幕上那团狂暴的幽蓝和那点微弱却不肯熄灭的金芒上。
冷冻,意味着放弃张帅帅;共振冲击,则是一场危险的赌博。
他想起山洞里付书云残骸的冰冷,想起林奉疯狂的嘶吼,想起那些被“蚀巢”
折磨的囚犯空洞的眼神。
“守墓人…”
张宇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如同在深渊边缘掷下赌注,“你想占据这具躯体?想在这世界打开你的‘蚀巢’?做梦!”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
“启动‘蚀巢’反向神经共振!”
“目标——干扰‘守墓人’核心意识流!”
“强度——最大安全阈值!”
“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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