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赵经理脸色惨白,眼神涣散。
还有更多从银行、药厂、供应链上揪出的蛀虫。
公诉席上,检察官李锐站起身,声音沉稳有力,穿透法庭的每一个角落:
“被告人王振国(王主管),利用职务之便,勾结外部人员,长期向冀中监狱药厂输送、混入含有强致幻、成瘾性神经毒素的假冒维生素,致使多名在押人员遭受不可逆的严重身体损伤和精神残疾,其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投放危险物质罪、受贿罪…情节特别恶劣,后果特别严重!”
“被告人武京伟,参与运送有毒物质,协助王振国等人实施犯罪,手段专业,情节恶劣…构成故意伤害罪、非法运输危险物质罪…”
“被告人孙鹏飞…”
“被告人刘德贵…”
“被告人赵启明(赵经理)…”
一桩桩,一件件,冰冷的罪名与血淋淋的事实,如同重锤,砸在每一个被告的心头,也砸在旁听席上那些受害者家属的胸口。
曹荣荣坐在证人席旁的特殊位置,穿着整洁的衣服,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神却不再空洞。
当听到“疤脸”
和那个年轻囚犯的医学鉴定结果时,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手指紧紧攥在一起,但目光始终没有躲闪,勇敢地迎向被告席上那些曾经让她夜不能寐的恶魔。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这条毒链最有力的控诉。
“上述被告人的犯罪行为,形成了一条完整的、由贪婪驱动、由渎职掩护、由人性沦丧执行的毒害之链!”
李锐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控诉,“他们侵蚀的,是监狱管理的底线!
是药品安全的红线!
更是无数被他们视为‘耗材’的、活生生的人的生命尊严!
其行为对社会秩序、对公民人身安全造成的危害,罄竹难书!”
法槌重重落下!
“带被告人退庭!
择日宣判!”
沉重的脚步声中,王主管等人被法警押解着,如同被抽走了脊梁的死狗,踉跄着离开被告席。
他们身上那被贪婪蚀穿的巨大空洞,此刻被冰冷的法律条文和如山铁证,彻底填满,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最严厉的制裁。
福州,市局看守所,律师会见室。
危暐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对面是律师。
他的头被剃短,露出青色的头皮,曾经骄横跋扈的脸上只剩下麻木和一种被彻底掏空的死寂。
律师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危先生,这是检察院基于你后期提供的关于林奉备用‘蚀巢’位置的关键线索,以及你主动交代的洗钱网络细节,出具的《重大立功认定意见书》。”
律师的声音平静无波,“这意味着,在量刑上,你有机会争取…死缓。”
“死缓…”
危暐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麻木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判决。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空洞地看向律师:“我爸…埋了吗?”
律师沉默了一下,点点头:“危老上校…已经安葬。
军事检察机关的结论是…病故。
未予起诉。”
危暐的嘴角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扭曲的弧度。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腕上冰冷的手铐,又看看那份“重大立功”
的文件。
父亲的死,换来了他一丝苟延残喘的可能。
危家几代人的荣光,被他和父亲用林奉的脏钱蚀得干干净净,最终只剩下这铁窗内无尽的耻辱和一个“死缓”
的渺茫希望。
这条由贪婪和愚蠢铸就的蚀链,其最终的反噬,让他连悲伤的资格都已失去。
淮南,工商银行总部,焕然一新的会议中心。
巨大的落地窗外,阳光明媚。
新任行长站在台上,台下是全体中层以上干部,以及特邀的储户代表——徐有福老人穿着洗得白的中山装,腰背挺得笔直,旁边坐着那位抱着孩子的妇女。
空气里不再是压抑,而是一种沉甸甸的肃穆与期待。
行长没有念稿,声音沉稳有力:
“王振国、鲍玉佳等人的案件,是刻在我们银行历史上的耻辱!
他们利用制度的漏洞、利用客户的信任,将银行体系当成了洗钱、输送非法利益的‘蚀骨通道’!
不仅给国家造成巨额损失,更蚀穿了千千万万像徐大爷、像张大姐这样的普通储户,对我们银行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