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启用“巢管”
(孙鹏飞)为“蚀巢”
主供能单元。
】
【园丁(危暐)】->【巢管(孙鹏飞)终端】:【注入双倍抑制剂。
】
【巢管(孙鹏飞)终端】->【园丁(危暐)】:【警告:容器边缘系统(海马体杏仁核)生物电活动…骤降…濒临湮灭阈值…】
【园丁(危暐)】->【巢管(孙鹏飞)终端】:【忽略。
维持抽取功率。
】
【蜂后】->【雄蜂(林奉)】:【巢管将废,启用备用能源(监狱蚀巢活体供能组)。
同步清除指令。
】
……
录像最后定格在孙鹏飞在拘束床上最后抽搐、瞳孔散大的特写,旁边是实时生理监测数据归零的冰冷曲线。
危暐那副冰冷的、技术至上的面具,在铁一般的罪证和他自己亲手签的死亡指令面前,瞬间碎裂!
他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嘴唇哆嗦着,眼神中的空洞被巨大的恐惧和某种被戳穿信仰的崩溃取代。
他精心构筑的技术堡垒,在受害者血淋淋的死亡录像和他自己冷酷的指令面前,轰然倒塌,露出了里面那个苍白、脆弱、被“蜂后”
彻底异化的灵魂。
“不…不是…是效率…是…”
他语无伦次,试图抓住最后一块名为“技术中立”
的浮木。
“效率?”
老周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危暐的心脏,“用活人的脑髓和灵魂当燃料,来点亮你们这些蛆虫的‘效率’?张帅帅最后37秒的脉冲,是人性坐标!
孙鹏飞被你们榨干的躯壳,是你们反人类的罪证!
你和你那个藏在阴影里的‘蜂后’,才是人类文明肌体上最恶毒的癌!”
危暐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猛地抱住头,出一声非人的、混合着绝望和恐惧的嚎叫,身体从椅子上滑落,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剧烈地抽搐、干呕。
技术的神坛崩塌,只剩下罪孽的深渊。
【上海,曹荣荣的救赎:尘光余烬】
林薇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曹荣荣面前。
那是一份附条件不起诉决定书,以及一份社会帮扶项目的介绍——针对她弟弟的职业技能培训和债务援助。
“曹姐,你的情况我们清楚。
被迫传递毒药,有重大立功表现(提供王主管录音线索)。
法律会给你一个机会。”
林薇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但有些伤痕,法律无法完全弥合。”
曹荣荣颤抖着拿起文件,泪水无声滑落。
她抬起头,看向林薇身后屏幕上定格的、徐有福老人老泪纵横的脸。
“我…我能…去看看徐大爷吗?”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带着巨大的怯懦和渴望,“我…我想当面…给他磕个头…说声对不起…钱…钱我以后打工…慢慢还…”
林薇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声对不起无法挽回老人的损失,也无法洗净曹荣荣内心的负罪感。
但这一点点笨拙的、面对面的忏悔,或许是撕裂信任冻土后,艰难生长出的第一株微小绿芽。
尘光微弱,却是在伤痕累累的大地上,重新定义“人”
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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