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玉佳那双深不见底、充满算计的眼睛,听到了张帅帅狰狞的威胁,感受到了那种被无形绳索勒紧脖颈的窒息。
他以为自己已经逃离,却现自己从未真正走出那个阴影。
过去的罪孽,如同附骨之疽,再次找上门来。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该怎么办?报警?鲍玉佳刚刚出狱,尚未有任何违法行为,报警有什么用?反而会立刻招致他疯狂的报复!
逃跑?他能逃到哪里去?鲍玉佳既然能找到他第一次,就能找到他第二次!
就在黄国健陷入绝望之际,城市的另一端,一家高级私人会所的包间内。
鲍玉佳穿着一身质地精良的中式褂衫,比几年前消瘦了些,两鬓斑白,但眼神中的阴鸷和掌控欲却更加内敛,也更显深沉。
他慢条斯理地泡着功夫茶,动作优雅,与周围奢华的环境融为一体。
张帅帅站在他身后,依旧是一副悍匪模样,只是眼神更加凶戾,显然几年的牢狱生涯并未磨去他丝毫的暴戾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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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国健那边,陶成文已经去打过招呼了。”
张帅帅低声道。
“嗯。”
鲍玉佳淡淡应了一声,将一杯茶汤推到对面。
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体型肥硕、满面油光的大胖子,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手指上戴着硕大的金戒指,正是新加入的“合作伙伴”
——马强。
马强是本地一个以放贷和暴力催收起家的土老板,手段狠辣,人脉复杂,渴望洗白上岸,攀上更高的“枝头”
。
“鲍爷,您放心,黄国健那种小角色,吓唬一下,保证服服帖帖。”
马强咧开大嘴,露出满口黄牙,声音洪亮,“这年头,就怕人没弱点。
他有儿子,有牵挂,就好办!”
鲍玉佳瞥了他一眼,眼神淡漠,没有接话,转而问道:“曹荣荣那个废物,现在在哪?”
提到曹荣荣,张帅帅脸上立刻浮现出浓烈的杀意:“那叛徒!
出来后就躲起来了,听说在哪个黑诊所混日子。
鲍哥,要不要我去……”
“不急。”
鲍玉佳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废物也有废物的用处。
他当年提供的那些‘证据’,可是帮了我们大忙,让我们看清了哪些人是靠不住的。
留着他,让他活在恐惧里,比弄死他更有趣。”
他话语中的刻薄与记仇,令人不寒而栗。
即使是对待曹荣荣这样已经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他也要让其承受持续的精神折磨。
“孙鹏飞老板虽然还在里面,但他的关系和人脉,我们还得用起来。”
鲍玉佳看向马强,“老马,你路子野,跟孙老板以前的旧部,‘财神’那帮人,还能搭上线吗?”
“财神”
是孙鹏飞旧部的代号,专门负责资金运作和关系打点。
“有点联系,不过那帮人现在也谨慎得很。”
马强搓着手,“需要点‘硬货’或者‘投名状’,才能让他们放心。”
“贵你妈只的谨慎!”
鲍玉佳突然骂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让包间里的温度骤降几分,“告诉他们,想跟着我鲍玉佳吃肉,就得拿出诚意!
瞻前顾后,就永远只能在阴沟里刨食!”
这句熟悉的、充满侮辱性的脏话,表明鲍玉佳骨子里的暴戾与掌控欲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改变,只是披上了更文明的外衣。
他对试图讲条件或者效率低下的人,依旧缺乏耐心。
马强被骂得一愣,脸上肥肉抖了抖,连忙赔笑:“鲍爷息怒,我明白,我明白!
一定把话带到!”
“林奉、付书云那几个,也联系一下。”
鲍玉佳继续部署,“告诉他们,我鲍玉佳回来了。
愿意跟着干的,以前的事既往不咎,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不愿意的,也好聚好散,别挡我的路。”
他这是在重新召集旧部,试图以更隐蔽、更具欺骗性的方式,重组他的犯罪网络。
而黄国健,这个有着明显弱点、且熟悉基层情况的前辅警,无疑是他计划中重新落下的第一颗关键棋子。
“黄国健那边,明天我亲自见他。”
鲍玉佳最后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是时候,让一些‘老朋友’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