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其翻脸,如此反复之人,其志难测。
朝廷若专委此二人进剿,一恐迁延日久,二恐西川甫平,又生强藩。
臣,圣上之宗亲,与国同体,休戚与共!”
“若蒙圣上允准,臣愿为圣上前驱,自散关、凤兴道南下。
必使其尾不能相顾!
臣必倾尽全力,钱粮器械,皆由凤翔自备,兵马精卒,随时听候朝廷调遣。”
“臣以列祖列宗之名起誓,此番出兵,唯秉忠义!
所有攻城略地,待克复之日,皆谨奉朝廷明诏处置,绝不敢有半分觊觎染指之私念!”
最后,李振掷地有声地落下结尾:“伏望圣上念臣宗室至亲,俯允臣所请,臣必鞠躬尽瘁,荡平西蜀,献俘阙下,以彰圣上天威,以安宗庙社稷!
臣李倚,不胜激切待命之至!
谨奏。”
笔停,墨迹淋漓。
李振轻轻吹干墨迹,双手将奏疏呈给李倚。
李倚接过这份字字珠玑、句句诛心的奏疏,逐字细读,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那笑容深处,是志在必得的寒光:“好!
兴绪,此疏深得我心!
句句忠义凛然,处处为社稷着想,更将王建那点心思点了出来,圣上看了,焉能不允?尤其这‘绝无私念’之语,甚妙!”
李振微微一笑,眼含深意:“大王明鉴。
场面话,自然要说得冠冕堂皇。
待我凤翔铁骑踏入西川,攻城拔寨,立下赫赫战功之时,这西川沃土最终‘酬功’于谁,便是水到渠成之事了。
朝廷?鞭长莫及。
王建?哼,有大王在,岂容他染指核心?”
“哈哈哈!”
李倚抚掌大笑,眼中再无半分掩饰的野望,“正是此理!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西川,合该为本王所有!
将此疏加急,直送长安!
同时传令四镇禁军,厉兵秣马,整备粮草,随时准备南下!”
“遵命!”
李振躬身领命,眼中闪烁着与李倚同样的光芒。
李倚抚摸着舆图,眼睛直直盯着西川十二州,嘴里喃喃自语道:“练兵多日,是时候该检验一下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