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习惯的是含蓄与机锋,何曾见过边镇武将如此直白甚至近乎粗野的效忠?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连忙在马上虚扶一下:“王节帅请起,诸位将军请起!
不必行此大礼。
讨逆大业,关乎国运,正需诸位勠力同心,共襄盛举才是。”
他的回应温和得体,符合其身份,却总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的空泛,与王建那如火般的“热情”
形成了微妙对比。
王建顺势起身,脸上堆满了毫无破绽的恭敬笑容,连声道:“韦帅一路劳顿,快请入营歇息!
末将已备下薄酒,为韦帅接风洗尘!”
他热络地侧身引路,仿佛他才是此地的主人。
李倚与张承业对视一眼后,便一言不地跟随在身后。
张承业的嘴角微微下垂,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
韦昭度在众人的簇拥下,骑着马缓缓前行,朝着那连绵的营寨走去。
他努力保持着威严的仪态,但当他的目光扫过四周那森严的壁垒和那些目光锐利、浑身散着血腥气的边军士卒时,他的手心不禁微微出汗。
他明白这片土地上的游戏规则与长安的朝堂大相径庭。
这里没有华丽的言辞和虚伪的礼仪,只有赤裸裸的实力和生死较量。
韦昭度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那阵寒风吹过,卷起了那面华丽的“韦”
字帅旗,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然而在旗帜的舒卷之间,却透露出一种无根之木般的虚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