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深渊。
“覃……覃师傅……”
一个带着颤抖和极度惊恐的嘶哑声音,如同鬼魅般从旁边浓密的蒿草丛中响起。
覃枫猛地一凛!
全身肌肉瞬间绷紧!
他强忍着剧痛,身体如同蓄势待的猎豹,悄无声息地贴紧墙壁,右手闪电般摸向腰间那把冰冷的匕!
目光锐利如刀,死死锁定声音来源的方向!
蒿草剧烈晃动。
陈阿福那张布满沟壑、此刻却惨白如纸的脸从黑暗中探出。
他佝偻着背,枯瘦的身体筛糠般抖动着,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东西——一个用劣质牛皮纸胡乱折叠成的、巴掌大小的信封。
“覃……覃师傅……”
陈阿福的声音带着哭腔,牙齿咯咯作响,几乎语不成句,“刚……刚才……在……在值班室门口……地上……捡……捡到的……给……给你的……”
覃枫的心脏骤然一沉!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脖颈!
他强压下翻涌的惊悸,压低声音:“谁放的?看清人了吗?”
“没……没看见……”
陈阿福用力摇头,浑浊的眼泪顺着脸上的沟壑淌下,“就……就放在门口……像……像鬼一样……悄没声的……我……我出来倒水……差点……差点踩到……”
覃枫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个简陋的信封上。
信封表面没有任何字迹,只在封口处,用某种暗红色的、如同干涸血迹般的粘稠液体,画着一个极其简陋、却透着森然邪气的图案——一个扭曲的骷髅头!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粗糙的牛皮纸。
一股混合着劣质烟草、汗臭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淡薄的……火药硝烟味的气息,钻入鼻腔!
覃枫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撕开封口。
里面没有信纸。
只有一样东西。
半张照片。
照片的边缘被火焰烧得焦黑、卷曲,呈现出不规则的锯齿状,散出浓烈的焦糊气味。
照片本身也因高温而严重扭曲、变形、黄脆,画面模糊不清,如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油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