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
王伟!
你这个……拿着沾血的钱!
吃着人血馒头!
用你肮脏的笔!
往她身上捅刀子的……畜生!
你……你告诉我!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你的笔……蘸的是墨……还是……矿工的血?!
!”
“矿工的血”
四个字!
如同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王伟的神经上!
他枯瘦的身体猛地一颤!
如同被电击般僵在原地!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巨大的惊骇和一种被彻底击穿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猛地想起……覃枫的父亲……那个在苍山铜矿矿难中……被钉死在“责任人”
耻辱柱上的……老矿长!
“我……我……”
王伟的嘴唇剧烈哆嗦着,喉咙里出“嗬嗬”
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嘶鸣!
浑浊的泪水混合着冷汗,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肆意流淌!
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门框,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碾碎的、深入骨髓的负罪感,如同无形的巨手,狠狠扼住了他的喉咙!
“是……是吴省长的秘书……李强……”
王伟的声音嘶哑破碎,如同垂死的呜咽,带着一种彻底崩溃的绝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他……他找到我……给了我一个信封……里面……是五十万现金……还有……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省直事业单位正科级编制’……和……和一个电话号码……”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抛弃的绝望,声音带着哭腔和破音的嘶吼:
“他说……只要我……按他给的‘材料’……写几篇关于林悦的‘深度报道’……把她说成……说成是靠权色交易上位……勾结境外势力……打压本土企业……的……黑手……事成之后……编制……立刻兑现!
他还说……还说……如果我不写……或者……写不好……我老婆……在区教育局的工作……我女儿……刚考上的重点高中……就……就全完了!
!”
“编制……呵呵……编制……”
覃枫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悲怆和一种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钉在王伟那张瞬间灰败、如同死人般的脸上,嘴角勾起一丝混合着无尽悲怆和疯狂杀意的、近乎狰狞的弧度!
“一个编制……换三十七条矿工的命?!
换一个拼死护着老百姓的……好官的清白?!
换你自己的……良心?!
王伟……你的良心……可真他妈……值钱啊——!
!
!”
“噗通——!”
王伟再也支撑不住!
枯瘦的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所有骨头!
重重地跪倒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出沉闷的响声!
他双手死死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出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绝望呜咽!
浑浊的泪水混合着鼻涕和口水,从他指缝间汹涌而出!
“我……我错了……我……我不是人……我……我该死……”
王伟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深入骨髓的悔恨和一种被彻底碾碎的绝望,“录音……我有录音……我……我怕他们……事后灭口……我……我偷偷录了……李强……给我钱……和……和威胁我的……录音……”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一种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希冀,枯瘦的手指颤抖着、痉挛般地伸进睡衣内袋!
掏出一个极其小巧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录音笔!
如同捧着最后的救赎!
递向覃枫!
“给……给你……都……都在里面……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家人……我……我什么都说了……我……”
覃枫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支沾满汗水和油污的录音笔!
如同盯着一条淬毒的毒蛇!
也如同盯着……最后的、足以钉死吴家父子的……棺材钉!
他枯瘦的手指颤抖着、痉挛般地……接过那冰冷的金属!
指尖传来的寒意,如同地狱的触感!
他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穿透浓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