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梅的围巾薄了,她跺了两跺脚,双掌前后搭着,上下摩擦生热驱寒。
“什么鬼天气,明明中午从店里出来时,太阳燥得很,晚上却这样冰。”
梁书韵杏眸瞥她一眼,明媚笑道:“你在这里生活这么久,对沪市天气的了解应该比我深才是。”
“白露不算冷,霜降变了天。”
“明天就是霜降,现在昼夜温差大的。
别看白天热,晚上见霜就要冻人。
而你却穿这么薄。”
梁书韵漆黑的眼珠一转,打趣道:“也是,女为悦己者容。
某人喜欢明黄色,却见不得我们宋总穿明黄色。
我们宋总就要穿明黄色小薄裙,让他喜欢得眼睛直,却又不敢说喜欢,憋死他。”
“谁叫那人口是心非,经常说出的话不好听,让我们宋总难受。”
宋晓梅被拆穿心事,脸上闪过一丝羞赧。
她伸出手,抓住梁书韵的胳膊,低头说:“好了,就别提秦澈。”
“提到他,令人心情不好。”
“再有,我不是为他穿的。
我是自己喜欢这件裙子。”
“brune11oe11i家的裙子,不仅材质和lp家有得比,它还不像lp家衣服那样容易起球。”
“而且,bc家衣服轻盈时尚年轻。
我就喜欢轻盈年轻的。”
宋晓梅摸一摸梁书韵的卡其色皮包,“你净喜欢这些素色沉静的,显老派沉着。
我不喜欢。”
“我喜欢明丽的。
我不仅今天明黄亮丽,我明天还要穿粉的,蓝的。”
“至于为了谁而穿什么衣服,阿韵,我才不那么干。”
梁书韵点头勾唇一笑,“行,就当你不是因为和某人较劲而穿的。”
“至于某男人是否高兴,谁管他呢?”
“他心痒难耐也好,他纠结犹豫也罢,他不高兴神经衰弱也好,那都是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造的孽。”
“他且不好过去吧,这是他该得的。”
宋晓梅和秦澈有感情纠葛。
梁书韵和赵卫卿作为商务代表出去澳国前,宋晓梅打电话向梁书韵诉说感情烦恼,就是诉说她和秦澈之间的感情烦恼。
如果单拎他们两人出来,梁书韵当然希望宋晓梅幸福,秦澈也幸福。
然而如果他们的幸福要搅和在一起,梁书韵是忍不住皱眉的。
秦澈和宋晓梅的年龄相差太多。
秦澈三十八岁,而宋晓梅才二十二。
梁书韵如同一位恶毒的丈母娘,她可以希望自己认的兄长幸福。
但如果这位异姓兄长和她的女儿组成一对,那么对不起,她不同意。
可即便她不同意,她也挡不住宋晓梅喜欢秦澈。
宋晓梅明确对梁书韵说过,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希望梁书韵不要阻止她。
因此,梁书韵即便无法看好,也只能和宋晓梅站在一条线上。
感情这回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越不让宋晓梅去碰南墙,估计她越要奋不顾身,粉身碎骨。
梁书韵只好由着她。
反正只要她留着一条命在,梁书韵已经做好为她兜底的准备。
然而,不仅梁书韵不看好宋晓梅和秦澈,秦澈也不看好宋晓梅和他。
他不答应宋晓梅。
两人这些年一直在纠葛着。
宋晓梅该做的,都已经做过。
她对自己的感情,也算付出过努力。
如果没有修成正果,那就是她命中没有此运。
她挽起梁书韵的手臂,“与其谈他,不如想想下个月庆典,我们选哪套饰。”
“不如就订刚才在私恰中心对接的那套祖母绿?”
“那套哥伦比亚的沃顿祖母绿,极微油,颜色浓郁,压得住其他任何颜色。”
“阿韵你总喜欢深色,想用深沉的颜色出去吓人,祖母绿就适合戴过去。”
宋晓梅说着,略微皱眉,“每次出席重要活动,都要换一套饰。
我们如此败家,挣的钱都快用来买装备了。”
但她转念一想,肩膀忍不住耷拉,“但不买又不行。”
“时刻保持矜贵体面,才压得住外头那些看碟下菜的人。”
“下个月去开业庆典,区改委也会去。
上头的人去了,其他无论是被邀请,还是不被邀请的人,肯定挤破头都想去。”
“这几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