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孔繁知道赵卫卿是生气的。
他是不顺畅的。
生气么?不顺畅么?
难受就对了,舒服是留给死人的。
他的兄弟,曾经比赵卫卿现在的难受,更难受十倍百倍。
陈泽聿之前受的苦,也该赵卫卿来受一受。
但蒋孔繁知道,他不能得罪赵卫卿。
他算是看出来,让赵卫卿吃醋心烦,就是在为难梁书韵。
为难梁书韵,逼她做选择,最后到头来苦的还是他的兄弟陈泽聿。
所以,即便他很想让赵卫卿多苦一苦,他也只能压下心头的不悦,不去增添大家的不愉快。
他清了清嗓子,回赵卫卿,“今天辛苦二位。”
“这么晚了还让二位辛劳,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赵卫卿冷着脸,面无表情,“不用,不需要。”
蒋孔繁不强求,反正大家都不缺这顿饭。
他又不是真想请赵卫卿吃饭。
他只是想在梁书韵面前刷刷好感,让梁书韵了解他们并不是以权势压人的人。
别的二世祖可能是,但不代表他们也是。
陈泽聿现在无法刷好感,他替刷一刷。
这样梁书韵以后或许对陈泽聿少一些偏见,少一些虐陈泽聿。
蒋孔繁很想对梁书韵说,既然赵卫卿不肯吃,那以后他请她吃饭。
然而,他只请梁书韵,显得太刻意。
赵卫卿这厮,说不定又会被触碰到哪根神经。
他要请,就得同时邀请他们两人。
蒋孔繁思忖一番后,说:“那改天二位有空,我再请你们。”
“我先送你们出去。”
他们出了陈泽聿的主楼,陈泽聿站在窗前,看着梁书韵离开的背影。
蒋孔繁往楼上看,看到陈泽聿,他眼里露出一丝惊喜。
陈泽聿房间的灯,好久没开。
今天梁书韵一来,陈泽聿就能开灯看外头。
蒋孔繁想助自己的兄弟一臂之力,他小声对梁书韵说:“阿聿在楼上看你离开,你要不要跟他打声招呼?”
梁书韵下意识回头,往楼上看。
赵卫卿气息一沉,将她的头按入怀里,“之前已经说过再见,已经够了。”
赵卫卿搂着梁书韵往前走。
蒋孔繁盯着他们的背影,胸腔里憋着一股气,却又无处可撒。
赵卫卿该死的做派,又给陈泽聿添不愉快。
赵卫卿又在往陈泽聿心上捅刀。
只希望陈泽聿这次不要太伤心。
蒋孔繁朝楼上的陈泽聿摆摆手,转身跟上赵卫卿和梁书韵。
他心里有怨气,连带对赵卫卿的态度都冷淡。
他在前面指路,“赵先生,往这边走吧,这边近些。”
“您想离开得快些,才好离开让你难受的地方,不是么。”
“直接穿过主院,能让你快点离开不痛快的地方。”
赵卫卿为什么会不痛快?不就是梁书韵和陈泽聿好了,赵卫卿就不痛快咯?
他就挖苦赵卫卿,说赵卫卿刚才那么着急走,就是为了离开伤心地。
赵卫卿冷冷白他一眼,“你非要这么阴阳怪气?”
“你!”
蒋孔繁顿时语塞。
刚才是他有失理智了。
他好兄弟以后的路好不好走,还要看赵卫卿给不给路走。
他现在得罪赵卫卿,只会给陈泽聿的路上添绊脚石。
他顿时软了语气,“不好意思,刚才是我不对。”
“我向赵先生道歉。”
赵卫卿冷着眉,不置可否。
蒋孔繁赶紧解释,“往这边走,确实距离近些。”
“今天你们也累了一天,我早点送你们回去休息,走这边快些。”
梁书韵、赵卫卿跟着蒋孔繁穿梭在陌生的主院里面。
梁书韵和赵卫卿以前没到过如此核心内部的地方,他们对眼下走的路不熟。
他们拐过一个月亮门,在远处的走廊上,管家陈劲松微笑地候在原地。
蒋孔繁眉头一皱,注意力顿时集中。
陈劲松浅笑问候,“蒋少好。”
他又转向梁书韵和赵卫卿,“梁小姐赵先生好。”
蒋孔繁心道在这里遇见陈管家不是好事。
他原想带着梁书韵和赵卫卿来,一帆风顺地进来,又一帆风顺地出去。
半路遇到陈劲松等候,只怕有变数。
蒋孔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