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这么累?”
“当时的现实就是,刘富贵、刘金贵在华阳县一手遮天,我和他们力量对比悬殊,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除了暂时隐忍,积蓄力量,等待一个能彻底掀翻他们的时机,我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活下去,并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刘伟民用力点头,表示完全理解:“我懂!正因为处境如此艰难绝望,才更显得你厉害!这份心智和韧性,绝非常人能有!我是打心眼里佩服!”
他说着,语气转而带上了一丝愤懑和不平,“可惜我知道这事太晚了,报纸登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判了!要是我早知道……唉,估计我也做不到你这样干净利落,能把他们连根拔起,直接送上刑场……”
“以我家的能量,最多也就是想办法让他们把牢底坐穿。还是你厉害,把事情搞得举世皆知,形成了全民审判的滔天巨浪,这才不得不依法重判!”
“你这招借力打力,用的真是出神入化!”
刘青山笑了笑,没有否认。
确实,他当初选择如此大费周章,甚至冒险采用小说连载这种看似迂回的方式,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将事件的影响扩大到极致,借助民意和舆论这座最大的靠山,确保刘金贵一族受到法律最严厉的制裁,永绝后患。
如果只是走正常的申诉渠道,没有形成全国性的巨大关注压力,最终的判决结果,绝对大打折扣。
刘伟民感慨唏嘘了半天,忽然想起什么,脸上的兴奋稍稍收敛,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他侧头看向刘青山,主动解释道:“对了,青山,刚才在屋里,三爷爷急着要去接大爷爷,我爷爷却坚决拦着,你是不是觉得有些不解,甚至觉得有些不近人情?”
刘青山点了点头,坦诚道:“嗯,是有些疑惑。虽然我能理解二爷爷的顾虑,但……找到亲人的心情,应该是刻不容缓的才对。”
刘伟民叹了口气,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太相符的凝重:“其实,我爷爷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大局考虑,也是出于对家里人的保护。”
“现在的京里,局势非常非常微妙,可以说是暗流涌动。”
“我爷爷和三爷爷,他们都是铁杆的‘郑老派’,是郑老最核心的拥护者和老部下。”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郑老你知道吧?前几年……风云变幻的时候,就因为我爷爷和三爷爷这层铁打的关系,受到了牵连,被免去了所有职务,隔离审查,下放到地方农场劳动改造,吃了不少苦头。家里的日子也非常难过,门庭冷落……”
“直到大前年,郑老复出,重新主持大局,我爷爷和三爷爷的问题才得以澄清,陆续恢复了工作。但即便如此,现在推行新政,阻力依然巨大,反对的声音从未停止过。”
闻言,
刘青山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大为震惊!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两位刚刚相认、位高权重的便宜爷爷,竟然是那位力挽狂澜的伟大人物——郑老的嫡系力量和核心旧部!
郑!!!
这个名字,在刘青山心中重若千钧!
那是真正挽大厦于将倾,扶狂澜于既倒,以超凡的魄力与智慧拨乱反正,开辟了富强之路的大佬啊!
原来……
原来自家的根脉,竟然深植于如此显赫而强大的背景之下?!竟然与这位伟人有着如此直接而紧密的渊源?!
如果真是这样……
那毫不夸张、绝非玩笑地说——只要刘树义、刘树茂两位爷爷始终保持坚定的政治立场,不忘初心,不犯下叛国、通敌这类原则性的、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那么,
凭借这份在关键时刻坚定不移支持郑老、风雨同舟的“从龙之功”,以及他们自身已然身居要职、手握重权的深厚根基,他们整个刘氏家族,足以长保富贵与荣耀,在未来数十年的风浪中屹立不倒!
所谓的“富贵三代”,恐怕都仅仅是一个最保守的底线估计!
想到这里……
刘青山的心中,如同被投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骤然间升腾起一股强烈到无以复加、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巨大惋惜和酸楚!
这酸楚如此浓烈,甚至瞬间冲淡了部分相认的喜悦!
原来自家背后,竟然矗立着如此通天彻地的背景?!
原来本该有一条如此粗壮、足以让他昂首挺胸、无惧任何风雨的金光大道?!
可惜啊!可惜!
上辈子……上辈子竟然阴差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