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百姓的态度(2 / 3)

吞噬着善良之人的生命。

这篇《哀燕赋》在文人圈子里迅速传阅开来,引起了广泛的共鸣。人们被老秀才的勇气和才华所打动,纷纷手抄这篇文章,将其夹在《论语》《诗经》等经典书籍中,偷偷地传递给外地的学子和官员们。

与此同时,还有一位曾经在县衙当过文书的落魄文人。他对官府的公文格式和漏洞了如指掌,深知如何在不触犯法律的前提下,为百姓伸张正义。

当他得知何玉凤的冤案后,决定挺身而出,帮助那些想要为她申诉的人们。他详细地指导百姓们如何写一份“合规”的申诉状,避开“告官”这样敏感的字眼,只陈述事实:民女何氏遭人陷害,悬尸示众有违律例。

为了增加申诉状的可信度,这位落魄文人还附上了一些初步的证据,比如邻居们目睹张大户府邸深夜传出惨叫的证言,以及城门守卫被迫参与悬尸的证词等。

这些申诉状和证据被悄悄地送到了相关的官员手中,希望能够引起他们的重视,还何玉凤一个清白。他们知道,直接向本地官府申诉无异于自投罗网,必须将状纸递往更高层级——比如巡抚、按察使,甚至通过进京赶考的举子,设法送达都察院。

为了让申诉更有说服力,他们会串联起城中的乡绅耆老。这些人虽有一定社会地位,却也不满张大户的嚣张跋扈(他曾试图吞并某乡绅的药铺),更忌惮官府与豪强勾结会动摇地方根基。乡绅们或许不敢公开出头,却愿意以“联名保结”的形式在申诉状上画押,用家族声望为百姓的诉求背书。当老秀才颤抖着写下“阖县士民,叩请青天大人彻查”时,烛火映着他花白的胡须,也映着纸上密密麻麻的红手印——那是百姓用体温焐热的希望。

三、底层民众的智慧:以“民变”倒逼“官查”

若地方官府对申诉状百般推诿、甚至抓捕递状人,百姓的愤怒可能会以更激烈的形式爆发。但这种“反抗”往往不是冲动的暴动,而是底层智慧的体现:利用官府的“政绩焦虑”与“维稳需求”,迫使他们不得不行动。

比如,在知府巡查民情的日子,数百名百姓自发聚集在衙门外,不喊口号,不打砸,只是默默跪在地上,每人手里举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请还何氏公道”“求大人为民做主”。老人和孩子在前,青壮年在后,安静得只能听到风吹动木牌的声音——这种“无声的抗议”比喧嚣的闹事更让官员心惊:数百人的静默,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压力,若处理不当,消息传到京城,“治理不力”的罪名足以让他丢官罢职。

又或者,利用民间信仰的力量。何玉凤的尸体若被偷偷取下安葬(可能是几个胆大的脚夫趁夜冒险从城楼放下尸体,用草席裹着埋在乱葬岗),百姓会自发为她立一个小小的“义女坟”,每日偷偷去祭拜,献上一束野花、一碗热粥。久而久之,“飞燕女侠显灵”的传说开始流传:有人说看到她化作白鸟盘旋在张大户府邸上空,有人说张大户家的粮仓突然失火、恶犬无故暴毙……这些传言看似迷信,实则是百姓用精神武器对抗强权——当“天谴”的恐惧蔓延,连张大户的爪牙也开始人心惶惶,甚至有人偷偷向百姓透露更多内幕(“那天夜里,我看到县太爷的轿子进了张府后门……”)。

四、更高层级的博弈:正义的微光与人性的复杂

申诉状若真能送到巡抚或按察使手中,接下来的走向便充满了变数。古代官场并非铁板一块,不同派系、不同官员的操守与利益诉求差异极大:可能遇到一个刚正不阿的“清官”,如海瑞式的人物,看到申诉状后拍案而起,立刻调兵查抄张大户府邸,将勾结的官员一网打尽;也可能遇到一个“老油条”官员,表面答应“彻查”,实则先给张大户通风报信,让他销毁证据、转移财产,最后以“查无实据”结案;甚至可能遇到与张大户有利益勾结的高官,直接将申诉状压下,反过来抓捕“为首闹事”的百姓。

但即便是最黑暗的情况,百姓的行动也不会完全白费。那些被传递出去的证据、被传阅的文章、被记录的民愤,会像种子一样在更大的范围内传播。若何玉凤的故事传到京城,被言官或御史得知(言官本就以“弹劾百官”为职责),他们可能会借着“整肃吏治”的机会,将此事作为攻击政敌的武器——无论动机如何,客观上都可能推动真相的调查。历史上,许多冤案的昭雪,往往始于底层百姓的持续申诉,终于高层权力斗争的“偶然”结果。

退一步说,即便申诉失败,百姓的行动本身也是一种“反抗”。他们让张大户知道:你可以悬尸示众,却吓不倒所有渴望正义的人;你可以买通官府,却堵不住悠悠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