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韦家覆灭之时!”李孝逸的声音如同金石交击,传遍四方。
府内,韦承庆脸色铁青,他知道,这绝非虚言恫吓。对方既然敢如此大张旗鼓地包围韦府,必然是有备而来,且有确凿的证据。他脑中飞速运转,试图想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是王家那边出了问题,牵连到了自己?还是……这根本就是一场针对所有世家的预谋?
“父亲!不能投降!我们韦家树大根深,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只要撑到天亮,朝中自有公论!”韦承庆的长子,年轻气盛的韦损嘶吼道,他无法接受韦家就此垮台的事实。
“是啊,尚书大人!拼了!我们韦家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几位忠心的家将也纷纷请战。
老族叔则相对冷静,他拉住韦承庆,低声道:“承庆,三思啊!对方是神策营和不良人,兵力必然远超我们。硬拼,只会让韦家彻底覆灭!不如先虚与委蛇,拖延时间,再设法联系朝中盟友……”
韦承庆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攻城器械的声音,心中一片冰凉。盟友?在这“陛下密旨”的大帽子下,谁敢贸然插手?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世家,此刻恐怕只会作壁上观,甚至落井下石!
“砰砰砰!”
几声巨响,府门在特制的撞车冲击下,开始剧烈晃动。坚固的木门上,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射箭!放箭!”府墙上的护卫嘶吼着,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墙外。
然而,神策营士兵早有准备,他们举起厚重的盾牌,组成盾阵,将箭矢尽数挡下。同时,数架床弩被推了上来,巨大的弩箭如同标枪,精准地射向府墙上的防御工事和弓箭手。
惨叫声接连响起,府墙上的韦家护卫瞬间被压制。
“杀!”
随着李孝逸一声令下,神策营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向摇摇欲坠的府门。
“轰隆!”
又一次猛烈的撞击,府门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烟尘弥漫中,身着黑色劲装,脸上带着各式狰狞面具的不良人率先冲入,他们动作迅捷,出手狠辣,专门针对韦家护卫的头目和指挥系统。紧随其后的是装备精良的神策营士兵,他们结成严密的阵型,稳步推进,手中的横刀和长枪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一场惨烈的巷战,在韦府内部爆发了。亭台楼阁之间,刀光剑影,杀声震天。韦家护卫虽然悍勇,但在训练有素、装备更优、人数更多的神策营和不良人面前,显得越来越力不从心。
韦承庆被护卫簇拥着,退到了府邸深处的祠堂。这里供奉着韦家历代祖先的牌位,也是韦家最后的屏障。
“完了……一切都完了……”韦承庆瘫坐在蒲团上,面如死灰。他看着祠堂内列祖列宗的牌位,想到韦家数百年的基业,可能就要毁在自己手中,一股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
韦损还在疯狂地组织人手抵抗,但他带来的人,一个个倒下,包围圈越来越小。
“父亲!我们突围吧!从密道走!”韦损浑身浴血,冲到韦承庆面前,想要拉他起来。
韦承庆惨然一笑:“往哪里突?整个京兆府都被封锁了。陛下既然敢动我们韦家,就绝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生路。”他猛地推开韦损,“你走吧!带着几个孩子,从密道走!或许……还能留下一丝韦家的血脉……”
“父亲!我不走!要走一起走!”韦损泣不成声。
“糊涂!”韦承庆厉声喝道,“韦家不能断了根!快走!这是命令!”
就在这时,祠堂的大门被一脚踹开。李孝逸手持滴血的长槊,站在门口,身后是荷枪实弹的神策营士兵。
“韦承庆,事已至此,你还要负隅顽抗吗?”李孝逸冷冷地看着他。
韦承庆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冠,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有不甘,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大势已去的颓唐。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韦损,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损儿,走!”他猛地将韦损推向祠堂后方的一个暗门。
同时,他自己则拔出腰间的佩剑,横剑自刎!
“我韦氏百年基业,竟毁于一旦……天亡我也!”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的供桌。一代权臣,关陇世家的掌舵人之一,韦承庆,就此殒命。
韦损眼睁睁看着父亲自尽,目眦欲裂,却被忠心的家将强行推入暗门,密道入口迅速关闭。
李孝逸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韦承庆,面无表情,只是挥了挥手:“搜索全府,不得遗漏任何一人!特别是韦家的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