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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欲言又止,欧阳戎忽然取下一枚剑匣,递了上去:
“对了,差点忘记说了,它在这里。”
“它”
欧阳戎点头:“老前辈,本准备送你的礼物。”
阿青歪头,小脸神色似懂非懂:“它叫……匠作”
欧阳戎轻轻颔首,打开剑匣,“其实,你是它的气盛之人,老前辈本准备,把你与它,一起送去云梦剑泽。”
“云梦剑泽”
“一个很厉害的地方,甚至……可能很适合阿妹你。”
阿青问:“那阿兄你去吗”
欧阳戎摇头:“我怎会去那里,况且那里全是女修。”
额心绣“越”字的少女摇摇头:“那阿青也不去。”
欧阳戎无奈,又指了指剑匣中,那一片“琉璃鸢尾瓣”问:
“阿妹一点也不想要它”
阿青看也没看鼎剑,灵巧的小手关拢了剑匣,往前递回:
“阿兄保护我们。”
欧阳戎皱眉欲语,阿青低头看了看那件新儒衫,似是对新儒衫更感兴趣,站起身来,递给了他:
“阿兄试一试,看合不合身。”
欧阳戎点头,换上新衣。
阿青指了指他的腰部,秀眉微蹙:“尺寸好像宽了点。”
“没事,大一号比小一号好,还能多穿些时间。”
欧阳戎语气随意,站起身,边脱衣,边转头看了眼屋外的夜色。
阿青忽问:“谢小娘子她们是不是还在码头等阿兄”
“嗯。”
“阿兄快点走吧,”灵秀少女关心道,帮他折衣,塞进碎布包里。
欧阳戎接过碎布包,犹豫起身。
阿青突然张开细胳膊,小声:“能不能抱一下。”
欧阳戎微愣。
阿青抬眼,看了下他:“只是想量下阿兄腰围,下次给你做件衬身的秋衣。”
“哦哦。”
欧阳戎与阿青浅抱即止,分开后,欧阳戎重新背起剑匣,阿青低头,送他走出主屋。
年轻妇人听到脚步动静,走出后厨,遗憾问:“老爷不留下吃饭”
欧阳戎看了眼天色,脸色略微犹豫:“可以吃点……”
就在这时,沉寂已久的西厢房传来一道老妇人的声音:
“是谁在院子里”
欧阳戎、阿青还有年轻妇人顿时噤声。
柳母醒了。
“阿山是不是阿山回来了,阿山,我的儿,你回来了吗……阿青,芸娘,你们在哪快叫阿山过来……”
西厢房内,传来老妇人的激动声音,旋即还有下床穿鞋的细簌声响传出。
院门前的三人顿时紧张起来。
名叫芸娘的阿山遗孀,连忙朝西厢房赶去,安抚柳母。
阿青把欧阳戎轻推出门,压低嗓音:
“老爷,您先走吧,这儿我们照顾就行。”
说完转头,她小脸担忧的跑进西厢房,与兄嫂芸娘一起哄柳母。
站在灯火昏暗的院门口,欧阳戎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顿足,手摸了摸袖内……
西厢房里,阿青与芸娘蹲在榻前,按住柳母穿鞋穿到一半的瘦杆腿。
“阿母听错了,不是阿兄,阿兄……阿兄还没回来哩。”
“真的那,那阿山说什么时候回来”
看着满眼期盼的老妇人,阿青心中悲伤,空张嘴巴:“阿兄他……他……”
柳母突然开口打断女儿的话语:“阿山你,你回来了!”
阿青与芸娘表情一愣,回头看去,皆吃一惊。
“阿…阿母。”
一位木讷汉子站在门口,大步走到榻前,单膝跪地,紧紧抓握老妇人微凉皱巴的两手,低声:“俺,回来了。”
柳母泪流满面,抱住柳阿山:“阿山,阿山,你终于回来了!这些日子你去哪了,她们都说你出远门,怎么不和娘亲打声招呼”
柳母哭啼,柳阿山埋头不言,显得有些木讷,少顷,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油麻饼,递到老妇人手里。
柳母喜极而泣,抹泪责怪:“阿山又浪费钱……”语气怎么也凶不起来。
柳阿山塞饼,眼神期待,示意她尝,柳母无奈,只好咬一口饼,“行行,好吃,好吃……”
“来来来,快去吃饭,赶路回来,阿山肯定饿了吧。”
原本虚弱卧床的老妇人,竟然手脚伶俐的下地,小跑去后厨做饭,她气色红润,恢复如初。
柳阿山朝阿青、芸娘微微点头,二女眼神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