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见颂跪在地上,因为刚刚不受控制的磕头,额头上还有血印。
他向上转着头,看着以主母自居的顾清欢,突然似疯狂一般。
“我哥没有成婚,君家哪来的主母?!”
“你这个被我哥养的贱人,谁认可你是君家主母?!
谁认可你?!
我不认,我不认!”
可就在君见颂咆哮的时候,顾清欢反手一掌打在君见颂的后脑勺上,只见君见颂又是一个头朝着三叔的方向磕去。
周围的人一时间面面相觑。
顾清欢他们是认识的,顾清欢说自己是君家的主母,他们也是认的。
君见歌和顾清欢两情相悦,这在扬州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
甚至在他们看来,顾母去世这么久了,他们还没正式成婚才有些奇怪。
可现在的问题是,君见颂不认。
如君见颂所言,这是君家的事,外人插不上手。
君家的外人不行,扬州的外地人更不行。
若六扇门和练家的不掺和,其他人也没理由掺和。
可一旦六扇门和练家掺和了,那这件事就不是君家的事了,而是扬州豪门的事。
可面对君见颂的质疑,三叔却拿出来一个坚实的证据。
“君家的事,自然该有君家处理。”
三叔往前,走到众人跟前,从旁边伙计一直端的一个托盘上,掀开了一个红色的丝巾,然后拿起一块铜板。
“老少爷们既然来了,那我们君家自然要给出一个说法。
关于主母的身份问题,老朽这里有婚书。
而且,是铜板婚书。”
说着,便将他手中的铜板婚书举了起来。
顾清欢惊讶的看着三叔手中的铜板婚书。
跪在地上的君见颂却像是疯了一样:“不可能,这不可能,才一个晚上,怎么可能有铜板婚书。
假的,假的,这东西一定是假的。”
铜被广泛用于货币铸造,但铜矿资源相对稀缺。
所以铜板婚书的造价极其高昂,同时因为其作为婚约合法性的体现,是需要由官方或指定机构来打造的。
原则上,私人打造违法。
只不过这些条件对于君家来说,都不算什么。
真正的问题在于,铜板婚书制作工艺极其复杂,按照常理来说,这种东西是要提前很长时间就要准备的。
所以君见颂说不可能一个晚上,就会出现铜板婚书。
此时,从人群中突然走出五人,相继拱手后,分别自报家门。
“老朽,江边钓叟柳三竿!”
“铁算盘金不换。”
“俺是醉罗汉刘大碗。”
“铁臂猿孙二猴。”
“铁笛书生杨无音。”
其中柳三竿再往前一步:“我看就我年纪最大,那老朽就卖个脸,代表扬州的英雄好汉们,看下这铜板婚书。”
说着,柳三竿上前,三叔将铜板婚书递给这个柳三竿。
柳三竿在接过后,先是检查上面的内容。
作为婚书,它上面是要记录夫妻双方的姓名、生辰八字、婚礼日期等信息,作为婚姻的详细记录,方便日后查阅和证明。
看完前面的信息,在双方名字处,柳三竿却在铜板上看到了一个掌印。
他轻轻抚摸过,皱着眉头问道:“君临烈阳手?”
三叔点了点头,柳三竿又将铜板婚书恭敬的递了回去,转身对所有人说道:“老朽柳三竿,可用性命担保此婚书为真。
若哪位有疑问,也可上来查看。”
“虽说还未到婚礼的日期,但按照古礼,婚书已成,身份已定。”
“顾清欢作为君家主母,并无疑问。”
说着,柳三竿退后一步,回到五人之列,又当着众人的面,恭敬的对顾清欢说道:“君夫人,昔日大爷对我等有恩。
近些时日,我们这些闲散人士,都在君府周围。
事突然,就来了我们几个。
稍等些时候,会有更多人前来。
不管有任何事,任何时候,一声招呼必有人应。”
而其中的铁笛书生杨无音,却是上前几步,来到三叔身前,恭敬的说道:“见过三叔。”
三叔微微点头:“杨公子。”
杨无音扫了周围众人一眼,然后面向顾清欢说道:“嫂子,昔日小弟曾借住于君家,不知道现在君家还有小弟的空房吗。”
顾清欢轻声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