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瑜的话音刚落,那三人中唯一的男子便冷笑一声,脸上的老实憨厚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鸷。
"
活阎王果然名不虚传,一张嘴就让人牙疼。
"
男子眯起眼睛,"
在下牙婆一脉的老实人赵老实,这两位是我的搭档,哑巴和瞎子。
"
景瑜扫了一眼那两位女子,一个闭口不言,一个眼神空洞,果然人如其名。
他嗤笑一声:"
好一个老实人,带着哑巴和瞎子做买卖,倒真是绝配。
"
想要靠近那些富贵人家的孩童,有时候靠的便是这一份能博得他人同情的外表。
赵老实不以为意,反而向前迈了一步:"
阁下既然看不上我们这行当,又何必赶尽杀绝?这云岫茶坊可是我牙婆一脉在扬州的重要据点,如今被你屠戮殆尽,这笔账该怎么算?"
景瑜的目光冷了下来:"
我说过,这些人不是我杀的。
"
"
哦?"
赵老实指了指墙上的血字,"
那这又作何解释?"
"
栽赃。
"
景瑜淡淡道,"
拙劣的栽赃。
"
"
栽赃?"
赵老实反问道,"
那阁下可知道,是谁要栽赃于你?"
这正是景瑜想知道的。
他盯着赵老实:"
你知道?"
赵老实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
我们也是接到消息,说今夜有人要对云岫茶坊不利,这才匆匆赶来。
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
"
谁的消息?"
"
一个神秘人。
"
赵老实收起手帕,"
他只说,有人要来杀人,让我们来看戏。
"
景瑜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你就这么信了?"
"
宁可信其有。
"
赵老实叹了口气,"
只是,没想到到了之后,见到的居然是活阎王。
恕我们这些人牙子胆小,刚刚有几名兄弟已经逃走了。
若是我们死在这里,坏的可是阁下在江湖上的名气。
"
“名声?”
景瑜忽然笑了:"
你们怕了?"
赵老实一愣,随即也笑了:"
怕,当然怕。
救死扶伤灵柩指,刑讯逼供催命使。
如今江湖上,有几个不怕活阎王的。
所以我才留在这里,想跟阁下好好谈谈。
"
"
谈什么?"
"
谈合作。
"
赵老实压低声音,"
现在身处扬州的人都知道,活阎王在找夜天子。
而我们明显被拿来当枪使了。
不如我们联手,我帮阁下找到夜天子,而阁下放我们牙婆一脉一条生路,井水不犯河水!
"
景瑜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道:"
你刚才说,你们是接到消息才来的?"
"
正是。
"
"
消息是怎么传给你的?"
赵老实犹豫了一下:"
一只信鸽。
"
"
信鸽?"
景瑜眉头一皱,"
什么时候?"
"
大约一个时辰前。
"
景瑜抬头看了看天色,心中计算着时间。
一个时辰前,他还刚到长春观。
那个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来这个云岫茶坊。
能提前预知的,好像只有为他指路的何妈妈。
但何妈妈没有理由这么做。
也不可能这么做。
"
信鸽是从哪个方向飞来的?"
景瑜突然问道。
赵老实指了指西北方向:"
那边。
"
西北方向,正是抱月楼所在的位置。
可一个时辰前的抱月楼,商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