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o8章 归宁27(1 / 2)

书中缘 到点儿吃饭 1201 字 2天前

两边伺候布菜的丫鬟便是安虹和云珠,席间柳氏见吉娜也确实遵守了“食不言”

,心下又多一丝满意,饭毕漱净之后,几人才又离了偏厅,回到正厅之中。

如此又再喝了一盅茶,吉娜便就主动要求先退。

顾清自是吩咐云珠仔细陪着。

这边两人走后,柳氏便也让安虹退至屋外,才再对顾清道:“这小姑娘倒是很懂我中原礼数。”

顾清点头道:“初至南理,一路多见山高林密,女儿也曾以为那里的人即便不似传闻中食草嚼土之蛮野,恐怕也不多见识。

可是真到住下,说是大出所料并不为过。”

柳氏道:“昨日听你粗浅一说,已觉好奇,今日再见这人,除去言语偶有欢脱,举止倒也还算端庄。”

顾清听了,不禁掩口一笑。

引得柳氏奇道:“难道猜错?”

顾清微笑着站起身来,换坐到母亲身侧,问道:“昨日宴席上的舞蹈,母亲觉得如何?”

“倒也——”

柳氏下意识就要回应,一开口立刻意识到什么,诧异一瞪眼,问道,“难道——”

乐舞之流,在中原地界,严格说来,上不得台面。

尤其舞姬。

自古以来,舞姬多源于战俘或罪臣亲眷又或贫苦女子,经训练而成,与戏子一样社会地位低下,为主家私有,称“家伎”

或“官伎”

,纵使是色艺双绝的受宠舞姬,其本质依旧是“物”

而非“人”

没有自由的舞姬,主家对她们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力。

前边还让舞姬奉酒端茶,回头就将其当做赏玩物件丢给酒客屠戮取乐,似这样的事,屡见不鲜,以致到后来野史坊闻都不屑传载。

也就不怪柳氏在得到女儿确定回答后诧异非常,不解追问道:“你不是说她在杨家的地位不低,这爹娘如何舍得?”

顾清听出母亲话中有处迟疑,知晓是临时换了说法,所说“舍得”

,原该是“忍得”

,便也耐心道:

“母亲,之于咱们中原,像吉娜这般出身,莫说舞姬,便是稍重的体力活,爹娘都不会许可她做。

但女儿昨日也说了,吉娜自打跟在我身边,劈柴、挑水、打猎、切肉,丫头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至于跳舞之说,倒真是两国习俗区别。”

柳氏认真问道:“怎么个区别法?”

顾清反问:“此番女儿归宁,夫家陪侍了另外几名丫鬟,母亲也是知道的吧?”

柳氏昨日出门迎接,虽不如顾铭德那般仔细看过车马,但宴席开始前丫鬟来回禀小姐院里已经收拾停当时,确也提了院里还有几名杨家来的丫鬟。

于是对着顾清点了头。

顾清道:“爹娘为女儿归宁设宴,除了花厅三桌,还在偏院另外铺了酒食,给此番随行的那些车马仆从,可那里都是些男子,跟我来的那些丫鬟又怎么可能出去与男仆一道。”

柳氏又再点头。

昨日花厅正席之外,的确还另外设了两个地方,同来的男仆皆安排住到外间庄子,而花厅外头角落里还有小桌,正是给的那些女侍,不过昨晚丫鬟也有来报,说外间小桌等到后边才见人去吃,故而收拾晚了。

只她一时也不知女儿用意,便就直问。

顾清又是一笑:“昨晚那样的场合,云珠就一直在边上伺候,她们几个既然随了我来,自然也得如此,即便不像云珠那样跑前跑后,总要让我随时可以看见她们,可是这个道理?”

柳氏听罢,问说此番来了几人,听得答案后稍一联想,却才反应过来,自己女儿居然拐了这么大一个弯,当即拿手佯装不客气地在顾清手面一拍:

“倘若我是傻的,真就要被你绕了进去。”

可这打手是假,想明白了的柳氏却又再一次坦露讶异之色:“文化之差异,居然可以至此?”

顾清反握住自己母亲的手,道:

“女儿也是去了之后一点点了解、熟悉,可消化至今,尚且不时又再现新的,中原历史久远,底蕴深厚,殊不知在那些未知之地,亦有属于自己的习俗,这次女儿长住几月,只要母亲想听,女儿随时来讲。”

听到这里,柳氏倒是将视线一转,看向顾清肚腹,轻道:“这事打算几时告知那边?”

顾清偏过脸来在柳氏耳边低语了两句。

柳氏听着稍作停顿,却也点了点头:

“昨夜我也在想,此事若说有无考据,确也有那情形相近者,只不过细论起来,你这却又还没那么简单,不若一会儿你先与你父亲说个一二,探探他的口风,此事宜早不宜迟,需要什么,咱家安排起来倒是不难,主要是让你父下个定夺。”

顾清这才重新坐正身子,以正常语调回道:“母亲放心,现时我也已经有所考虑,故而也只让她俩知晓。”

“昨日你父命人端来炖汤时,我看云珠用了这个——”

柳氏边说边抬起手,拈花那般将拇指与食指虚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