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洪兴社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
当初答应联手的是靓坤,如今靓坤不仅死了,还顶着“杀害蒋天生”
的罪名下台。
龙头之位空悬,群龙无,谁敢在这种节骨眼上替忠信义出头?
王宝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等你们碰得头破血流回来,忠信义,也就该换主人了。”
王宝为了稳住各大社团,早已暗中铺好了路,每一步都算得精准。
谁若敢撕毁约定,他绝不会手下留情,必定秋后算账。
这“忠信义”
的名头,他王宝已牢牢攥在手中。
话音未落,一名手下急冲进来,声音颤:“老大,出事了!
条子开始大规模扫场子,咱们的好几个据点都被迫关门,客人全散了,生意几乎瘫痪。”
王宝脸色骤沉:“带队的是谁?是不是陈国忠那杂碎?”
一听到这个名字,他心头火起。
这几年,陈国忠就像一根刺,死死卡在他的咽喉上,让他难以前进一步。
若非此人处处盯梢,王宝早就不止盘踞西区,势力早已扩张出去。
要不是顾忌对方是高级督察,闹出人命会惹来大麻烦,王宝早就让他消失在这座城市。
报信的手下急忙摇头:“有人看见陈国忠在现场,但他没带队。
真正领头的,是个生面孔。”
“宝哥,条子正一路查过来,很快就要到咱们这儿了,要不要先避一避?别硬碰。”
“不必。”
王宝冷笑一声,坐直身子,“我早有严令,这段紧要关头,谁都不许给我惹事。
我就是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这么大的阵仗。”
话刚说完不到五分钟,外头传来脚步声,一群手下退了回来——人,到了。
马军走在最前,陈国忠跟在一旁,冠华、郭子琛、李伟乐一字排开,身后是一队身穿制服的警员,整齐肃立。
王宝眯起眼,见带头的并非陈国忠,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男子,心中顿时警觉:“这位警官,带这么多人上门,有何贵干?”
嘴上客气,身子却懒洋洋地靠在沙里,纹丝未动,那份傲慢,谁都看得出来。
马军不恼,反而笑容满面:“我叫马军,今天刚调来西区,负责这边的事。”
“西区几百条街,听说宝哥您管得最顺,以后少不了打交道。
我这是特地来拜访,打个招呼,图个和气。”
马军开口时语气平和,脸上没有一丝怒意,就像是来串门的老熟人,谈笑自若。
王宝眉头紧锁,但语气还算客气:“来坐坐当然欢迎,带弟兄们一起来也没问题。
马长官头一回来我这儿,理应好好招待。”
他心里有数,眼前这些人虽穿警服、带队伍,可终究得按规矩办事。
只要自己不露破绽,他们再怎么查也无从下手。
这些年风浪见得多了,连陈国忠那种不管不顾的狠人都没能拿住他,如今又怎会轻易栽在一次突击检查上?
正说着,华生匆匆从门外进来,靠近马军低声禀报:“军哥,所有地方都查过了,只抓到几个零星的小角色,没现什么值钱的东西,场子看起来挺干净。”
“嗯。”
马军轻轻应了一声,嘴角微扬,“知道了,辛苦了。”
他转头看向王宝,抬手比了个大拇指:“宝哥果然有本事,这局面收拾得利落。
希望以后还能一直这么‘清白’,别让我找到机会。”
刚才的对话王宝一字不落听进了耳里,仍稳稳坐在沙上,身子没动:“马长官放心,我们做生意一向规规矩矩。
偶尔有几个客人不懂事,私自带点不该带的东西,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宽——毕竟不是你们穿制服的,不能挨个搜身。
还好有像您这样的警官维持秩序,港岛才能安宁。”
“但我们也是守法纳税人。
公务调查,配合是应该的;要是专程来找不痛快,那我就只能请律师出面了。
大家都要吃饭,生意做不好,损失的是所有人。”
“今天看在您初来乍到的份上,我不计较。
只是辛苦各位警官跑一趟,恐怕要空手而归了。”
他对底下人的表现很满意。
有人身上带点粉,实属难免。
手下那么多兄弟,三教九流都有,总会有几个瘾头大的,或是想捞点外快的。
但绝大多数都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