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这等清新脱俗的模样(2 / 4)

了。”

他至今记得上次被太子打得半死的滋味。

肋骨断了三根,躺了整月,身边侍从尽数被打死,对外只说是骑马失足。

若那些人还活着,定会抖出他当日对太子妃的无礼,那日的混乱场面,被太子与崔珩撞个正着,杯盘碎裂声混着呵斥。

自那以后,太子与太子妃的夫妻情分便断了。

太子面对那桩丑闻,将所有奴仆斩杀以护她名声,自己却落得个“残暴”

罪名,被陛下幽闭东宫。

唯有太子妃,仍能自由出入东宫。

“你我之事,何须他知?”

太子妃执起茶壶,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二皇子被她这姿态勾得心神荡漾,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茶水滑过喉咙时,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涩味。

“也是。”

他往前倾了倾身,目光黏在她颈间,“那日之后,我可是日夜念着太子妃呢,想来你也一样吧?”

太子妃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颤,青瓷与桌面相撞,出清脆的声响。

桌下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那点刺痛远不及心口翻涌的恨意。

“是吧?”

二皇子得寸进尺,说着便要起身靠近。

可脚刚离地,便觉双腿软,“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

他惊愕抬头,看着眼前依旧端坐的人影:“你对我做了什么?”

“杀你,还能做什么。”

太子妃缓缓站起,袖中滑出柄小刀,光线透过窗棂落在刀刃上,泛着森然的冷光。

二皇子又惊又怒,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浑身无力:“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和皇兄重归于好?他绝不会要一个……”

“不会有人来救你了。”

太子妃打断他的话,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的侍从,都已在黄泉路上等你。”

二皇子这才慌了,连滚带爬地想往门口去,锦袍被门槛勾住,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别杀我!

若我登基,便封你为后!

看在往日情分上……”

太子妃看着他涕泪横流的模样,眼前突然闪过那日的场景——

她也是这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而他却不为所动。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窗外传来三声轻叩,是崔珩派来的人在催促。

二皇子闭了闭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终是认了命。

再睁眼时,眼底竟有了几分清明:“对不起。

但那日之事,我并未陷害你。”

太子妃的脚步猛地顿住,握刀的手紧了紧。

“无所谓了。”

她很快回过神,语气冰冷,“你强抢民女,草菅人命,桩桩件件,都够去死了。”

话音未落,小刀已没入他的胸膛。

二皇子闷哼一声,唇角溢出鲜血,却反常地笑了,笑得咳了几声,血沫星子溅在衣襟上:“死在你手中,我……很开心。”

他忍着剧痛,生命正一点点从伤口流失,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本皇子……这便要去了,能不能……陪本皇子最后一程?”

太子妃看也未看他,转身便走。

恨意终于得偿,她的背影挺得笔直,没有半分留恋。

二皇子望着她消失在门口的方向,并未觉得意外,只是唇边的笑意淡了些。

意识渐渐模糊时,他想起自己这罪恶的一生——

强抢的民女,枉死的性命,桩桩件件,确实该死。

即便今日不死,身为皇子,卷入储位之争,终究也活不长。

能死在自己最爱的女人手中,倒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

只是……那日之事,真的不是他。

他也是被人下了药,身不由己。

可又有谁会在乎呢?

毕竟他手上的血债,早已够多了。

思绪至此,二皇子最后望了眼窗外的月色,彻底没了声息。

他死在了镇国公府的这处厢房。

太子妃刚走不久,便有几个奴仆进入,确认二皇子没了气息,便动作麻利地将现场布置妥当。

打翻的茶盏,凌乱的桌椅,还有那抹溅在梁柱上的血迹,都恰到好处地指向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暗杀。

“苏绾卿——”

急促的声音,惊得亭内众人皆是一怔。

苏绾卿正与谢砚说着话,闻言抬头,只见萧寒鬓凌乱,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