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这般计较说到底还是不够爱(2 / 3)

公子齐思也死了,这背后定然有人在翻云覆雨。

她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这京城的天,怕是要变了。

正思忖间,窗外忽然飘进几声呜咽,细若游丝。

苏绾卿执簪的手一顿,镜中眉峰微蹙:“这是谁在哭?”

贴身侍女春桃应声出去,廊下的风卷着晚桂的甜香涌进来,混着那断续的啜泣声。

片刻后,春桃领着个青衣侍女进来,那侍女约莫十五六岁,荆钗布裙,袖口还沾着些浆洗的皂角沫,一见苏绾卿便“噗通”

跪下,膝头撞在青砖上闷响一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砸在地面:“求苏姑娘赎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春桃叉着腰,杏眼圆睁:“好端端的哭什么?莫不是哪个主子指使你来的?故意在姑娘门前哭哭啼啼,是想坏了姑娘的名声不成?”

侍女吓得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主子们是奴婢自己心里苦,实在忍不住”

她哽咽着抬手抹泪,袖口磨得眼角红,“奴的好友,再过三日就要被推到西市斩了”

苏绾卿问道:“哦?你好友犯了何事?”

她原以为又是柳氏的手段,那位最善用这些阴微伎俩,前世当初宣扬她苏绾卿用药才迷的萧寒。

“她她是镇国公府里的洗衣婢林姐姐。”

侍女的声音有些抖、沙哑:“她家住在城南,父亲久病在床,家里只有母亲、她和一个十岁的弟弟。

前几日她父亲忽然没了,官差却说却说她父亲是中了毒,是她和她娘下的手!”

“镇国公府?”

苏绾卿指尖猛地一顿,簪尾的凉意透过指腹直窜心口。

镇国公公子齐思新丧,府中正是多事之秋,怎又闹出这等命案?

她抬眼看向侍女,眸光锐利如锋,“你细细说来。”

“是。”

侍女攥着衣角,指节泛白,“林姐姐说,那天夜里她还去给父亲喂药,父亲虽咳得厉害,却还能说话。

可第二天一早进去,人就没气了。

官差来验尸,说是中了砒霜的毒。

可她家连糙米都吃不上,哪来的砒霜?”

她吸了吸鼻子,泪水又涌了上来:“林姐姐的弟弟不服,跑到府衙喊冤,却被当成刁民打了一顿,关进了牢里。”

春桃在一旁啐了一口:“这官差也太糊涂了!”

“后来后来谢砚谢大人路过牢房,见那孩子哭得可怜,便多问了几句。”

侍女的声音低了下去:“谢大人查了查,也说这案子有蹊跷,可断案的李大人根本不听。

依旧判斩”

“谢砚?”

苏绾卿的眉峰拧得更紧,几乎要蹙成一个结。

苏绾卿听到“谢砚”

又眉头紧皱,怎又扯到谢砚身上?

如今这个侍女又在她苏绾卿面前哭诉。

莫不是又想她苏绾卿将崔珩拖下水。

此计恶毒。

这权势,让人疯狂。

崔珩若是被卷入这桩命案,无论输赢都是麻烦。

柳氏巴不得看她笑话,京中那些盯着崔家位置的人,更是盼着能抓个错处。

侍女还在哭,肩膀一抽一抽的:“林姐姐说,她父亲咳得厉害时,常去药铺买最便宜的止咳药,会不会是会不会是药铺给错了东西?可官差根本不听,还说她们是为了省下汤药钱,故意毒死病人”

让她愈清醒,这哪里是一桩简单的命案,分明是有人想借着镇国公府的颓势,再搅起一场风波。

而这场风波里,谢砚是颗没用的棋子,她苏绾卿,或许是对方想拉进来的另一颗。

“知道了。”

她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春桃,给她些碎银,让她回去吧。”

侍女愣了愣,抬头时眼里满是茫然,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春桃已取来一串铜钱,塞到她手里:“拿着钱快走,别在这儿添乱。”

侍女出了门。

苏绾卿起身走到窗前,轻声道:“去备车,我要去趟西市药铺。”

春桃一惊:“姑娘,这分明是个圈套”

“是圈套,也得看看是谁下的。”

苏绾卿有些无奈,“总不能看着两条人命,就这么成了别人的垫脚石。”

“是,娘子。”

苏绾卿的马车在“回春堂”

门前停稳,车帘被春桃掀起时,恰好撞见一个身影从药铺里出来,

竟是谢砚。

他手里攥着几张药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