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说,秋姨娘刚掌家就这般铺张,怕是不太妥当。
大小姐是府里的长姐,该劝着些才是,又不是世家小姐掌家,小姐怎么不劝劝老爷,怎么这般意气用事,别让外人看了咱们苏家的笑话。”
苏绾卿淡淡回道:“嬷嬷说笑了,秋姨娘也是一片好意,不过是想着我方才受了惊,送些料子让我做件新衣裳压惊罢了。
不过我已经让人退了回去,没有经过老太太的允许,我不能用这么贵的料子。
父亲的吩咐,女儿哪敢说话,若是老太太不满,可跟父亲说说。”
说着,她忽然抬眼,眼尾的红晕还未褪尽,添了几分楚楚可怜:“倒是之前听闻二叔用的笔墨似乎不太好用。
孙女让人备了笔墨,正想晚些送去给二叔呢。”
刘嬷嬷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脸上的褶子都笑得堆在一起,忙道:“大小姐真是有心了!
二公子前日还跟老太太念叨着,您这真是雪中送炭呢,二公子定会开怀。”
苏绾卿浅浅一笑:“不过是些小事,哪当得嬷嬷这般夸赞。”
送走刘嬷嬷后,春桃上前问道,她有些不解为何苏绾卿这般说。
“娘子,我们何时买了些笔墨,是要在库房中拿出一些吗?”
“不必,去外面买就好,也不用太贵,一般般便好,二叔定不会用。”
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外那株刚抽新芽的玉兰:“秋姨娘想借我的名头敲打一番奴仆,老太太的定是不满,一个妾室拿到管家权,虽说是在府中行事,必不会像柳氏那般出门结交贵妇人,但这般也是让她极生气。
而今又收到消息,秋姨娘意图与我交好,这秋姨娘玩得一手好牌,可惜。”
秋姨娘想借她的势站稳脚跟,柳氏在暗处虎视眈眈,老太太又偏心二叔,她若想护住自己和春桃,便不能掉以轻心。
还在父亲苏景程还是对她有些许怜爱,但不能同个招数反复用。
但如今也算是开了个好头,柳氏没了管家权,便不可能随意处置春桃。
方才的柳氏也是被气急了,竟在苏景程面前没了往日温婉的形象。
今天这局真是好玩,竟送了秋姨娘大礼。
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只是秋姨娘能不能真的得利,还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