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而今是他自己认命了,我确实是救不了他,回来的时候便在门口见到了太后的人。
你觉得他还能活着吗?这信是他早就写好的了,若是我不去见他,便是什么都看不到,若是我去见他,便会看到这一封信。”
苏绾卿的语气,让人听不清楚,是哀伤还是什么。
总是飘的。
春桃试探地问道:“哪怕是崔大人,也会救不了吗?”
苏绾卿似是回了神,又有些死寂地说道:“没有这种可能性,崔珩不会救这样的人,哪怕他们是好友,因为他们天然地对立。”
苏绾卿见春桃有些疑惑,便补充道:“世家与皇室本来就是死敌。
在开国前期,合作夺得天下,是蜜月期,可以和和睦睦。
而今已然不是了,只是你死我活而已。
怎么可能还会救皇室中人?”
春桃想了想,还是说道:“娘子是问过崔大人了吗?是崔大人的答案吗?”
苏绾卿有些微楞住了,顿了一下:“崔珩怎么可能会因为我,去救他?这不可能,这不是崔珩的作为。”
春桃也觉得强人所难。
哪怕是心爱之人,应该也很难吧。
春桃不知道苏绾卿与崔珩之间的感情如何。
但瞧得出来,她家娘子是不反对崔大人的。
若是娘子不喜欢一个人,
怕是连追求都会觉得难以忍受。
但苏绾卿一直不曾拒绝。
也容许崔大人的追求。
春桃看了看苏绾卿脸上的纠结。
她家娘子,怕是不敢承认情已深吧。
若是不爱,何必会考虑崔大人的作为呢?
求就好了。
若是拒绝就换个人好了。
而不是纠结这会给崔大人带去什么样的危机。
她家娘子,怕是被永宁侯世子伤透了心,才这般的不敢。
苏绾卿还在纠结中,想去求崔珩,有觉得崔珩根本不可能会帮他。
也不想麻烦崔珩。
怕那个疯子又开始癫狂起来。
实在是崔珩的疯批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了。
但想起他的来信。
信上的那些不满和委屈。
信上说了他的名字,叫司徒观。
苏绾卿有有些心动,万一呢。
万一崔珩真的愿意帮司徒观。
是不是她记忆中的女子就能活下来了。
哪怕是以男子的身份也是可以的,只要人还活着。
但苏绾卿还有些犹豫:“若是崔珩不喜,怎么办?”
“娘子,想去做就做,不是以前您经常说得吗?而今怎么会胆怯了?”
春桃说道。
苏绾卿听到春桃的话,又回神了起来。
司徒观以前是她最喜欢的人。
良善,就是一个大姐姐。
以前的她,曾经想过,若是真有这样的姐姐,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在她被误解时,会有人来帮她。
甚至是过节时,也会有人陪着她。
而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待着。
哪怕是春桃在身边,也依旧觉得患得患失。
没有人能真的无条件地保护她。
苏绾卿有时候也觉得她的想法是有些幼稚的。
她应该自己救自己。
而不是只会依靠着旁人。
但总是单打独斗,人也是会累的。
不可能永远只是一个人,度过所有的时光。
偶尔也会想要众人一起。
苏绾卿很感激以前的司徒观。
带着感恩,也带着怜悯。
苏绾卿希望她能活下来。
而不是变成他信上那般的绝望。
苏绾卿想了一下,哪怕来不及了。
也要去问问崔珩的意思。
便转身去拿起纸笔,来写信。
写完了信,便让春桃送去。
而后静静等待着来信。
好在不多时,崔珩的信就来了。
苏绾卿在等待的时候也没有等来王妃的死讯。
心中镇定了一些。
许是还有转机。
不会是设想的那般吧。
也许太后,也会顾念着皇室血脉。
毕竟太子曾经是她最喜爱的孩子。
但拆开崔珩的来信。
苏绾卿彻底的绝望。
信中上说,司徒观注定会死。
也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