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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反常的表现,让两个卫兵都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族长书房里,已经聚集了沃克家族的所有核心成员。
族长本人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其他长老们则分列两旁,每个人眼中都写满了愤怒和失望。
当“凯伦”被押进来时,所有人都以为会看到一个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懦夫。
毕竟,他的所作所为,让本就风雨飘摇的沃克家族雪上加霜。
盗窃未遂事小,得罪了正值势头的鲁格家族才是致命的。
对方正虎视眈眈地等着借题发挥,要将沃克家族彻底吞噬殆尽。
然而,“凯伦”却只是微微躬身,用一种平稳到听不出任何感情的语调开口道:
“伯父,关于此次袭击鲁格家族仓库之事,是我一人所为,我愿承担所有罪责。”
这句话一出,让在场的家族长辈们一阵骚动。
族长的拳头重重砸在扶手上:
“承担?你拿什么承担?!你知道鲁格家族开出了什么条件吗?
三个矿区!还有十万纯金币的赔偿!这足以让我们家族元气大伤!”
“凯伦”没有退缩,反而抬起头,直视着族长的眼睛:
“伯父,我此举并非为了贪图那点矿盐,只是为家族进行的一次‘清扫’与‘献礼’。”
“一派胡言!”
一位长老怒斥道,花白的胡须都气得颤抖:
“你把家族拖入险境,还敢在此巧言令色!”
“凯伦”没有理会他,从怀中缓缓取出那块被改造过的矿盐样本。
它只有指甲盖大小,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当它出现的时候,在场所有血脉精纯的贵族都感受到了一种极不稳定的、狂躁的怨念波动。
那种波动,如指甲刮擦玻璃般刺耳,让人本能地感到不适。
族长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什么?”
“凯伦”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在诉说一个惊天秘密:
“伯父,您想过吗?我们‘贵族’熔炼矿石,依靠的是祭司大人赐予的‘活化’仪式,引动矿盐中的怨念之力化为‘燃金之火’。
这是神圣的法则,也是我们力量的根基。”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可鲁格家族,他们企图绕过祭司大人的仪式,私自‘催化’原始矿盐中的怨念!
他们妄图染指神明的领域,这在司炉星是何等大罪?”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私自催化怨念?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家族争斗,而是对整个祭司统治体系的直接挑战!
在司炉星,祭司阶层掌握着“活化”仪式的核心秘密,这是他们权力的根基。
任何试图绕过他们、私自操控怨念之力的行为,都会被视为最严重的渎神之罪,足以招致灭族之祸。
族长猛地站起身,死死盯着“凯伦”手中那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矿盐样本:
“你说的可是真的?!”
“凯伦”的回答滴水不漏:
“我不敢断言,伯父。
正因如此,我才派人去‘调查’,想拿到更确凿的证据。”
他微微低头,姿态谦卑:
“只是我势单力薄,用的人也愚蠢,把一场秘密调查搞成了一场拙劣的盗窃。
这是我的失误,我愿承担一切后果。”
这番话巧妙地将“盗窃”重新定义为“调查”,将“犯罪”升华为“忠诚”。
一位长老皱眉道:
“就凭这么一小块样本,你如何证明鲁格家族在私自催化怨念?
也许这只是普通的矿盐,只是品质不佳罢了。”
“凯伦”摇了摇头:
“长老说得对,所以我不会‘证明’什么。”
“我只是将这个‘可疑样本’和我的‘担忧’,一并呈给祭司大人。
至于鲁格家族是否有罪,那是祭司大人的判断,不是我一个小辈能置喙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心中一凛。
他们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个方案的恶毒之处。
族长缓缓坐回椅子上,揉了揉眉头,开始飞速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首先,是身份的转换。
沃克家族不再是“罪犯”,他们摇身一变,成为了“行为过激但忠诚的卫士”。
他们的一切行为,都可以被解释为对祭司统治的维护。
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