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
银色书册重新翻动起来,这一次,每一页上都浮现出相同的文字:
“正因为我无力改变那些‘宏大的不公’,所以我至少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守住最后。”
明知可能会被碾碎,明知这可能是徒劳,明知代价或许无法承受……
“因为这一次……”
祂在心中对自己说:
“我不只是在守护尤特尔。”
“我是在证明,至少有些东西,是不能被随意践踏的。”
“哪怕,这种证明的代价……”
祂感受着死之终点那恐怖的气息,压迫着自己的每一寸空间:
“是我的彻底消逝。”
于是,书册翻开!
惨白雾气剧烈翻滚起来。
“底线?”
祂的笑声充满讽刺:
“萨尔卡多,你也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你忘记了吗?当初你为了获得‘记录’的权柄,付出了什么代价?”
“现在,你却因为一个将死之人,要和我谈‘底线’?”
死之终点的触手重新延伸,这一次,带着明显的压迫性:
“让开,萨尔卡多。”
“否则……”
然而,祂的话还没说完……
一阵刺耳的铃铛声,突兀地在概念层响起。
那声音充满了嘲弄、讽刺,以及某种近乎疯狂的欢愉。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伴随着铃声,概念层的“空间”开始扭曲、反转、折叠。
一个穿着半边华服、半边破衫,涂着半边笑脸、半边哭脸油彩的身影,从虚无中“跳”了出来。
“哎呀呀~~”小丑夸张地拍着手: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死之终点’大人,居然要亲自出手,去欺负一个已经死透的老头子?”
“这也太……”祂故意拖长了音调:
“太有‘格调’啦~~!”
“欺负死人,果然是魔神才能做出来的‘伟大’之举呢!”
“我这个小小的巫王,实在是自愧不如啊~~”
可面对眼前的“死之终点”,荒诞之王却几乎要被吓到精神分裂。
“你疯了吗?赫克托耳?”
“对啊,我疯了,所以呢?”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那可是魔神!”
“知道啊,非常清楚~~”
“祂能在一瞬间抹杀你!”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呢~~?”
这种自我拷问与自我回答,在祂的思维中飞速进行。
最终,所有的声音,都汇聚成一个结论:
“因为这他妈的太有意思了。”
祂在意识深处,对自己说:
“我这辈子见过太多荒诞的事了。”
“我见过为了‘秩序’而牺牲无数无辜者。”
“我见过为了‘稳定’而掩埋所有真相。”
“我见过为了‘大局’而践踏个体尊严……”
“这些,我都忍了。”
“因为我知道,有些太过于荒诞,荒诞到连我无力改变。”
“但是……”
赫克托耳的思维中,闪过尤特尔的身影:
那个明明即将死亡,却依然在为新一代未来所操心的老人……
“尤特尔这个家伙,虽然死板,虽然无趣,虽然总是用那种‘你在亵渎学术’的眼神看我……”
“但他是个好人。”
“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赫克托耳的情绪,变得有些低沉:
“这个世界上,好人已经够少了。”
“如果这样的好人,却连‘好好地死去’这种最基本的尊严,都要被剥夺……”
“那这个世界……”
祂抹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油彩:“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惨白雾气感受到这个最讨厌家伙的气息,猛地一震。
“赫克托耳……”
死之终点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烦躁:
“你又来搅局?”
“搅局?不不不~~”
赫克托耳摇着头,身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我只是路过,路过~~”
“恰巧看到我们尊贵的魔神大人,在这里对一个可怜的、无辜的、已经死透的老学者动手脚。”
“作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