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和骆悠的想法一样,在这片深山,身份都是浮云,所以也没有改口。
绿芜闻言也朝阿棋望去。
她刚刚就想插嘴了,怎么阿棋眼里好像只有她家小姐?
铺被褥这种事,应该是她的活!!!
阿棋怎么能跟她抢活干呢!!
她就觉得哪里不太对!!
但是黄花饭太好吃了,绿芜嘴巴塞得满满的,怕一说话就喷了饭粒,所以只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狠狠赞同青霖军医的话。
“我随机给的呀”,阿棋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是我做的饭不好吃吗?”
他在心底恶毒诅咒,如果不是看在悠悠阿妹的份上,真想下毒毒死这两个碍事的家伙。
吃饭还堵不住他们的嘴!
就该扔去喂蛊!
绿芜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饭粒,嚼得唇齿留香,小鸡啄米般点头:“好吃好吃,好吃的”,她立即偏离了战线,甚至有些怨怪青霖军医多事。
要是阿棋以后不给他们送吃的了怎么办?
阿棋没说话,眼睛直勾勾盯着骆悠,似乎想知道她的答案。
骆悠将咬到的丝线扯出来。
葱白指腹捏着银白丝线,仿佛是从口腔里蹭出来的晶莹。
阿棋润澈的眼眸炏一下燃了火。
喉结滚动,像条恬不知耻的野狗,想疯狂地凑上去把这抹晶莹舔舐干净,再卷起红艳的……吞吃入腹。
“味道很好”,吃人嘴软,骆悠朝阿棋露出了个笑容。
庙里即便是白日,光线也并不是很好。
但少女立在狰狞可怖的蚩尤像下,仿佛是另外一尊玉冷清贵的佛像,带着不染凡尘的高贵孤绝,像是高耸入云的雪山之巅,茕茕孑立,仅仅一个清淡眼神就足以令人匍匐跪地的神女。
仅仅是一个淡得转眼即逝的笑容,就让阿棋浑身血液都沸腾翻滚起来。
他的小蝴蝶,这一次又撞进了他怀里。
他却不会再那么心软,放她离开了。
“悠悠阿妹喜欢就好”,阿棋扬起一个羞涩的笑容,长而密的睫毛垂下来,恰到好处遮去了眸中兴奋的晦暗。
青霖方才又被阿棋挡去了视线,没看见骆悠的笑容。
他对苗疆文化了解也不太多,以前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日阴差阳错掉进鳞次栉比的吊脚楼寨子。
见骆悠和绿芜都吃了食物,自己也将手里的黄花饭吃了个干净。
不过这个叫阿棋的少年着实有点意思。
青霖看了眼离自己十步开外的被褥,温润的眸光盯着里里外外忙碌着献殷勤的少年,似乎想到什么,看了骆悠一眼,发出一声低不可闻地轻笑。
阿棋带来的食物不多,却解了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