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代行祭天之礼,毕竟祭天之事除皇帝外,向来非储君不可为。
“不错,王爷尽管放心,兖王他算个什么东西,名不正言不顺!”一名朝臣紧跟着附和一句。
邕王抬手捋了捋胡须,眼下闪过一抹阴狠。
“派人多盯着些本王的那些兄弟子侄们,若有不安分者,直接……”
邕王点到为止,手指在案上轻轻一扣,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与此同时,兖王府。
兖王亦是处于心神不宁之中,二王明争暗斗多年,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无论谁登上储君之位,第一件事就是将另一人斩尽杀绝。
兖王的讲经师傅邱政站在一旁低声道:“官家心思深沉,只怕还盼着后宫娘娘们能诞下皇子呢。”
兖王世子赵策萧昂着下巴,冷哼一声,不屑道:“皇子?一把老骨头了,还在这做春秋大梦!”
“世子殿下说的是,以官家的身子骨,这梦注定是要破灭的。”
“只是依下官之见,官家不到最后一刻,怕是不会立下储君。”邱政沉声说道。
他与时任开封府尹的弟弟邱敬,已将身家性命尽数压在兖王身上。
只等兖王将来登基后,他邱家便是从龙之功,新朝的第一勋贵,自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宗室之中大是些碌碌无为之辈,邕王空有嫡长身份,也不过是草包一个。”
“这江山若落入他手中,只怕岌岌可危啊!”
兖王轻叹一声,在烛火的照耀下,那张本就阴鸷的面容此刻更显森然。
“王爷说的是,为了大周江山,绝不能让邕王得逞。”
邱政捋须轻笑,眼角带着谄媚。
赵策萧握拳道:“眼下五城兵马司和三衙中都有我们人,就算官家临终前欲立邕王为储,我们也有的是办法应对。”
兖王闻言,尤为倚重的看了赵策萧一眼。
逼宫的念头,早就在他们父子二人心中盘桓多年。
这些年,他们费尽心思在禁军中安插亲信,于厢军里培植势力,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翌日一早,赵晗照例于卯时抵达翰林院。
与诸位同僚打声招呼后,刚准备落座,便见海宁迈步来到正堂内。
“见过海大人。”堂内官员尽数起身拱手行礼。
海宁眸光古井无波,在众人身上环顾一圈后,最终定格在赵晗的身上。
他面露微笑,声音温和的如同春风拂过泸沽湖,“赵探花眼下可有熟悉翰林院的庶务?”
此话一出,堂内一片寂静,从四品侍读学士王炔手中的茶盏“咔”的磕在案几上。
几名同僚不约而同向赵晗投去怜悯的眼神。
他们与海大人共事多年,还从未见他有如此温和的一面。
事出反常必有妖,众人不禁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脊背生风。
“赵编修犯了什么错,海大人要这般吓唬他?”
“不知道呢,赵编修公文处理的条理有加,比咱们都要认真的多,行为处事也没有一丝错漏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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