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看来,明兰也就罢了。
墨兰她一个养在小娘身边的庶女,及笄礼根本不值得大张旗鼓。
请几位素来交好的官家大娘子,简单的在家中摆了两三桌宴席,裁身新衣裳,再打对鎏金簪子,横竖过得去就成。
林噙霜知晓后,心里自是不服。
毕竟当年华兰的及笄礼,办的可是浩浩荡荡,极尽体面。
扬州城内有头有脸的官眷尽数出席,坐满了前后三进院子,收到的及笄礼更是堆的跟小山似的。
“纮郎,当初我是舍了脸面,放着外面的正头娘子不当,给你做妾,可纮郎你不能这般任由大娘子刻薄墨儿。”
“咱家大姐儿如今这般体面,墨儿虽是庶出,可好歹是盛家的姑娘。”
“若是及笄礼办得寒酸,叫外人知道了,还以为墨儿她……”
话到此处,林噙霜哽咽着将脸埋进盛纮的胸前。
看着怀中哭的几近晕厥的美人儿。
盛纮拧了拧眉头,深吸一口气道:“这事儿是大娘子做得不妥当。”
“霜儿放心,有我做主,墨儿的及笄礼,定不会委屈了她。”
说着,伸手替林噙霜拭去腮边泪珠,指尖触及到她那细腻的肌肤时,心头瞬间又一软。
“我这就去与大娘子说,至少要请上个十来桌,再给墨儿打套像样的头面。”
听到此话,林噙霜虽然还觉得有些委屈了墨兰,可并未表露出来。
她停止抽泣,轻声道:“墨儿有纮郎这样的爹爹,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也不枉奴婢对纮郎情深不能自抑~”
“我原还以为,纮郎近日总往卫妹妹处跑,是已经把奴婢给忘了。”
盛纮心头又又一软,轻叹一声道:“哎呦,我不过是去瞧柳哥儿,你何至于此?”
“这样吧,我明儿让冬荣给你送三百两银子来,你给墨儿私下再置办些几件像样的首饰。”
林噙霜含泪点头,“纮郎~你真好~”
三日后,墨兰及笄,在盛纮的强烈要求下,盛家上下张灯结彩。
辰时刚过,宾客的马车便已络绎不绝的停在府门外,女使小厮们忙活个不停。
葳蕤轩内,王若弗脸色阴沉的能滴水,她猛一掌拍在案几上。
“哪家的庶女及笄,像她这般排场!”
“这对贱人母女,就知道耍这些狐媚手段撺掇官人!”
“华儿也是糊涂,墨兰及笄,送这般贵重的东西做什么!”
“是要活活气死我这个做娘的不成!”
华兰身为长姐,今日原该出席,但她尚在月子中,御医嘱咐不可劳累,更不可受风寒。
便遣人送来一套鎏金点翠头面,作为墨兰的及笄礼。
刘妈妈轻叹口气,宽慰道:“大娘子息怒,大姐儿如今身份不同,行事自然要体面些。
“若是您当初按奴婢说的,规规矩矩,不偏不倚给四姑娘操办了,也不至于让林小娘钻了空子,直接求到主君的跟前。”
“况且您又不是不知道主君的性子,林氏但凡掉个眼泪,三言两语,便无有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