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着孝期结束,朝政一切步入正轨。
至于先帝出殡,还需等待数日。
与此同时,辽国,上京,临潢府。
御座上方,耶律洪基一身左衽龙纹锦袍,手持大周使臣递来的国书,目光缓缓扫视着。
片刻后,他颤抖着双手,哽咽道:“大周皇帝陛下……驾崩了……”
殿内几名辽国大臣相视一眼后,当即收敛神色,垂下脑袋,立于一旁。
陛下这般伤心,他们自然也要跟着作出悲戚之态。
“自此以后,天下再无如此仁德之君,共享太平四十余载,朕……”
话未说完,耶律洪基已是泪流满面,连连摆手,一旁太监忙不迭递上绢帕。
使臣见到这般场景,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用余光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一眼后,躬身道:“陛下哀思过甚,还请保重龙体。”
“我朝先帝在天之灵,若知贵国陛下如此情深义重,亦当感慰不已。”
辽国大臣闻言,紧跟着开口:“望陛下保重龙体!”
耶律洪基不停擦拭着眼泪,他仰天长叹一声。
“只恨朕无法亲自前往贵国祭拜,来人,设衣冠冢,朕要亲撰祭文,以表哀思!”
使臣当即深深一揖,恭谨道:“外臣谨代大周朝廷,谢陛下深恩。”
“此等情谊,乃千古罕见,外臣归国后,定将陛下这番情深厚意,奏于我朝新君。”
待使臣离开后,耶律洪基快速擦干眼泪,目光陡然变的凝重起来。
“周朝新君绝非等闲之辈,太平时日多半要不复存在了!”
一名大臣轻哼一声,面带不屑。
“陛下担忧过甚了,我朝铁骑纵横北疆,可不似西夏那般羸弱。”
“若周朝敢违背盟约,大可效仿太宗,挥师南征,直取汴京!”
另一边,吐蕃,青塘城。
自西夏国破,唃厮啰日夜担惊受怕,身体每况愈下。
其子董毡更是身心俱疲,木征在周朝的支持下,实力愈发雄厚,青塘城已是岌岌可危。
“周朝皇帝居然驾崩了。”唃厮啰摇头叹道,面带唏嘘。
董毡根本没心思顾及此事。
他抱拳道:“父亲,木征他已改姓赵,周朝新帝亲自赐名,赵思忠。”
此话一出,唃厮啰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什么?这混账……”
话没说完,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亲孙子为与自己和董毡为敌,竟不惜把名都给改了!
“父亲!”董毡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遣人请郎中来。
——
嘉佑八年,六月中旬。
曹太后已于日前移居庆寿宫,眼下赵晗地位稳固,朝臣归顺,又无皇考之争。
因此,她根本没有垂帘听政的心思。
荣太妃居于庆寿宫西侧的宝慈宫,这一片都用于奉养太后与太妃们。